“因為紅櫻對我情深義重,我無以回報,所以以身相許啊!”雪晴靠近她道,“因為我想看你落魄的樣子啊!”
“別給我假惺惺的,你要是有心,當初就接受了他的好意當皇后了。”
雪晴轉頭打量著屋子裡的擺設:“此一時彼一時。你的皇后妹妹有沒有告訴過你,十年前沂州府爆發瘟疫,我正好被困在城裡,他為了我,寫下了退位詔書,毅然走進城裡選擇與我同生共死。我很感動,所以我就接受他了。”雪晴說著,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雷玉琳有些撐不住了,雪晴的話有如刀子一下下紮在她的心上。原來他剛登基的時候就想立她為後,完全沒有考慮雷家的功勞;原來他為了她可以一次次的破例,枉顧規矩;原來他可以為了她,連江山社稷都不要,只願與她同生共死。
他傾盡一切為了一個心裡沒有他的人,而她的一片痴心卻什麼都不是,只配待在這個陰森森的冷宮裡。猶如被抽乾了力氣一般,雷玉琳跌坐在凳子上:“你想看我落魄的樣子,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雪晴拍了拍手,像是手上沾上了什麼髒東西:“是啊,我得走了,我還要去御書房伴駕呢。不過我還會來看你的,皇后娘娘。”
“滾,你給我滾!”雷玉琳拍著桌子,變得幾近瘋狂。
看著她這模樣,雪晴忍不住搖頭道:“雷玉琳啊,想不到這區區一道宮牆就能困住了你?”
雷玉琳紅著眼盯著她:“這一道宮牆,自是困不住我,可是我不在這裡,又能去哪裡?我若是自請回雷家,念著兒時的情分,他也會答應。但若是那樣,我與他便再無牽連。我寧願在這冷宮裡,至少我還能離他近一些,我能透過聲音和玉華知道他的訊息。只要我還在這皇宮裡,哪怕是這座冷宮,我也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唉,真是感人啊!可惜了,無論你多麼痴情,無論你為了他付出多少,他的心裡只有我一個人,沒有你!”
雷玉琳站起來,指著雪晴道:“黎雪晴,你夠了!你這種妖孽,一直被男人圍著,被男人寵著,你又怎麼能體會我的心情!你不就是想看我落魄瘋狂的樣子嗎!現在你看到了,你以後別再來了!”
“夠了?你也配!”雪晴咬著牙,“你讓人對著譽恆放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夠了!你知不知道我給他換衣服的時候拔下了多少個箭頭!他與你無冤無仇,你卻能下那樣的死手,我為什麼要體會你的心情,我憑什麼!”
想起冰焰和龍譽恆,雪晴心中的恨意便控制不住,死死地盯著她:“雷玉琳,我從來沒有這樣去恨過一個人,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對,你是皇后,我不能殺你,那我就將你在意的東西,一個個地毀滅,你看我是不是說得出做得到!”
“你……”雷玉琳不禁後退了兩步,“你還想怎麼樣?”
“你說呢?讓我想想,你最在意什麼呢?不要怕,你最在意的我會放在最後,我們循序漸進,慢慢來。反正我是沒有牽掛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黎雪晴!”雷玉琳突然跪了下來,拉著雪晴的裙襬,“我錯了,我不該針對你,我不該害死他們。你要殺要剮都衝著我來,你千萬不要傷害皇上。”
雪晴將她推開:“你現在知道錯了啊,晚了!”
“黎雪晴,你自己也說了,皇上對你情深義重,你不能傷他!”
雪晴不屑地看著她:“你不也說了,我從來就沒有良心,我心裡只有冰焰,我從來就不會念他半點好。”
“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雷玉琳,我就是想你生不如死,就是想讓你和我一樣,體會到失去一切的滋味!”
“不要!黎雪晴,你不要傷害皇上,他對你痴心一片,你不能傷害他啊!你這樣對他,心中就沒有愧疚嗎?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別傷害他!”
“你在害死冰焰和譽恆的時候,你跟我商量過嗎?你啊,就在這裡待著,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不願再看到這令人心煩的臉,雪晴說完揚長而去。雷玉琳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趴在地上抽泣著。
“娘娘,娘娘,你快起來!”宮女夏枝將雷玉琳扶著坐下了。
雷玉琳抓著她的手臂,有如抓著一根救命稻草:“夏枝,她就是魔鬼,她是回來報仇,回來索命的!她根本就不愛皇上,我……我要去提醒皇上,要他小心提防著!”
“娘娘!”夏枝勸說道,“我們出不去啊,就算出去了,皇上也不會信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
“娘娘莫急,再過三日便是初二了。屆時皇后娘娘會來看您,您讓她去提醒皇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