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衝臨道人帶著嚴義離開,張月庭才忍不住呸了一口。
“嚴義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是這副死腦筋,非要跟個修道半年結丹的怪物過不去,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麼?”
玄通真人不由哭笑不得:“張師兄,你還是少與玄葉師兄混在一起為好,否則我們這代人裡,就剩不下幾個正經的了。”
很少有人知道,玄葉、玄通這兩人其實曾經是同門師兄弟,而張月庭也和他們是同一時代的人。
加上三人之前一代的秦撰,往後幾十年的計安辰,就差不多是湖心島道門的最高戰力了。
這五人都是接近金丹頂點的人物,飛昇紅楓界如同吃飯喝水,身份與紅楓界土著已經沒有任何區別,湖心島的出身甚至成了一種助力。
畢竟他們可以隨時下界,依靠湖心島的力量來實現自身的一些需求,普通的紅楓界修士可沒這種能力。
正是因為上千年的交情,張月庭也沒把玄通這個掌門身份當回事,言談間隨意得很。
“我老張啥時候是正經人了?師弟你真看得起我……”
一句話頓時說得堂堂道門掌教啞口無言,張月庭這才一臉惋惜地說道:“可惜我回來得晚了些日子,否則定要收這徐先為徒……好苗子啊!”
先前的那次上界相召,道門頂尖的五人之中去了四個,只有玄通道人還能留下看家,張月庭自然也在其中。
不過他的行動比較順利,完成後便重新下界,這才剛剛回來兩天。
“那恐怕要讓師兄失望了。”玄通真人不由笑道,“徐先此人心高氣傲,怕是不願拜師……”
一邊說著,他又將之前湖心之會時秦素秋有意收徒,結果徐先理都沒理的事說了一遍。
要是有其他道門弟子在此,肯定會大為驚訝,因為誰也想不到玄通真人身為掌教,居然連這種細微小事都一清二楚。
“這你都知道?”就連張月庭都狐疑地看了看他,“你別是喜歡用神念偷窺的老毛病又犯了吧?玄葉他老婆你也看,忒沒素質!”
這回終於讓玄通真人都臉色發黑,沉聲道:“這種事師兄可不能胡說……”
“行了行了,知道你只是拿神念粗略覆蓋門中,我就隨口那麼一說……對了,你說那徐先的真元,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見張月庭生硬地轉移話題,玄通真人也是搖著頭道:“徐先入門不過半年,而且幾乎從不踏足傳功殿,只怕此前也不瞭解金丹三品之說。”
“想來他是以最粗暴的方式壓制金丹,從未學過梳理真元的法門,所以真元才如同古代修士一般凌亂……”
張月庭這時候插嘴道:“真元狂暴到能腐蝕道術,古代修士那套要是能做到這個地步,早就爆體十幾次了吧?”
“徐先體質強悍,不弱於頂尖的道武者,多半是他有某些特殊法門,能夠化解真元爆發吧。”
兩人就徐先的真元聊了幾句,畢竟是兩位頂尖的金丹真人,三言兩語間就摸清了大致情況。
只是兩人只怕都不會想到,真相遠沒有想得那麼複雜,反而是張月庭先前那句玩笑話說對了。
說完徐先的事,玄通真人才又一次開口:“這次龍淵界只是小打小鬧,妖族那邊鳳採蓮也下來了,聽說要鬧出點動靜來,不如師兄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