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潘文通這樣的修士，跟徐先一樣剛入道途沒多久，才會有閒情逸致將時間花在玩樂上。
時間多，壽數足夠，年輕人總是喜歡玩的。
徐先也擺了擺手，示意侍女小翠退下，隨即才笑道：“潘師兄，你這天天都來我這下棋，五子棋有這麼好玩嗎？”
是的，兩人下的是五子棋。
徐先倒不是不懂圍棋，只是這個世界的圍棋規則，和前世有著相當程度的不同，與其從頭學起，還不如下下五子棋全當娛樂。
潘文通聽他這話，這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倒也不是……只是以前沒見過，初見之下才覺得倍感新鮮，這五子棋莫非是南國新興起的玩法？”
徐先自然不認，只說是自己琢磨的小玩意。
兩人就南國的事聊了幾句，潘文通是兩年前被派來朗越市，駐守任務三年一任，還要一年才會回去，自然感慨萬千。
閒聊一陣後，徐先才問道：“師兄，這朗越市裡修士這麼少，要是妖族來攻城怎麼辦？”
潘文通被他問得一愣，隨即失笑道：“哪會有這種事……若是真有這一天，你我將訊息傳回道門，然後各自逃命去就是了。”
“我聽說妖族喜好以人為食……”
“只是少數而已，對那些妖物來說，除非是修行有成的修士，否則人肉哪有精心培育的獸肉好吃？”
隨即潘文通兩手一攤道：“況且妖族真要攻城，必然是天妖境領頭，總不能讓我們給一群凡人殿後吧？”
“確實如此。”徐先深以為然，別說是凡人，就算是宗門同道，也別指望他徐先幹殿後的事。
潘文通又笑道：“師弟是第一次出來駐守吧？剛來邊界的人都這樣，以為這裡真是戰亂不斷……其實這麼多年了，大家早有默契，又不是真要打仗。”
“便是真有作戰，也是給真氣境的弟子們當做試煉，咱們還是以修行為主。”
徐先作出一副恍然姿態：“難怪虛侖師兄和林師姐少有露面，原來都是潛心修煉去了。”
“虛侖師兄確實是如此。”潘文通不由輕咳一聲，“林菲師姐可不是閉關，上次要不是你來，平常幾個月也見不到她……人家可是真上前線去的。”
“哦？”徐先滿臉驚訝的表情，心中卻截然相反，像是早有預料。
實際上幾天前見到那兩人時，徐先就早有察覺，虛侖道人暮氣沉沉，像是隨時要坐死關一樣，而那位林菲林師姐則不同。
她看起來並無異樣，可是身上卻有一種凝聚不散的血腥氣，那是大量屠殺生靈後留下的痕跡。
“聽說林師姐小時候，曾經碰到過一次潛入的妖魔，家中父母長輩都因此而亡，長大後就加入了外事殿。”
“她從真氣境開始，就一直待在邊境，一路殺到如今的境界。死在她手上的妖族，怕是比我見過的還多。”
潘文通說到這裡，還有些不寒而慄的模樣，隨即又忍不住搖頭道：“咱們外事殿裡，還有不少這樣的怪人，以後你會碰到的。”
而聽完他的話後，徐先卻猛地一拍手掌，然後站起身來：“潘師兄，你知道該怎麼聯絡上林師姐嗎？”
潘文通愣了一下，下意識道：“我們都在城裡留了飛劍印記，傳書即可……徐師弟，你找林師姐要做什麼？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啊，林師姐可不好說話。”
“潘師兄，你有句話說得很對。”徐先朝他笑了笑道，“外事殿裡有很多怪人……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