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昀正在書房同一些大臣商量政事,大太監走到趙昀身邊,將林鳶的親人已經入宮的訊息告訴他。抑制住心裡的高興,草草談論了幾下,就往皇后宮裡走去。
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頭傳來陣陣嬉笑的聲音,熱鬧極了。
眼尖的沈公子看見了明黃色的身影,剛要行禮:“草民參見皇上,吾皇……”
還未說完,就被趙昀快快的打斷:“使不得,使不得,你是鳶兒的兄長,就是我的大舅子,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以後就莫要行禮了。”
這一話一出,沈父沈母還有俠女都瞧見了,也要紛紛行禮,都被趙昀勸住了。
沈父雖不是什麼官,但也是識大體,懂些道理的,天子終究是與庶民不同的,即便是自己的女婿,連忙否決:“這不妥,不妥,若傳出去,你這皇上的威嚴不也損了嗎?”
趙昀知道沈父是為了自己考慮,心裡十分動容,但是沈父一家都是自己的家人一樣,怎麼可能在他們面前擺皇帝架子,思考了一下:“這樣吧,在外人面前行了簡單的禮就好了,沒有外人在場,我們就不要這般見外了。”
林鳶也怕一家人生分,自己是皇后,難不成以後要看著自己的家人在自己面前三跪九拜的行禮?
“爹爹,是啊,這,我們都是一家人,沒有外人就不要分什麼你我了。”
女兒都勸了,沈父也只好作罷。
趙昀是個透徹人,知道沈父一家初入京城,特別是進了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很莊嚴的皇宮,有些陌生,就主動提起了往事,頓時拘束也少了一些。
這時,一直躲在俠女身後的沈蕎,喊了一聲孃親,趙昀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小女孩。
“這是?”
俠女反應過來,把她牽到趙昀的面前,解釋道:“這是我同鳶兒兄長的女兒,叫沈蕎。”
又溫聲對沈蕎說:“蕎蕎,這是姑父。”
沈蕎細細的喊了聲姑父,惹得趙昀哈哈大笑,自己的兒子總是隻喊孃親,不喊爹爹,惹得他羨慕不已,如今聽到被喊的感覺,心裡舒暢極了。
把她抱到懷裡,沈蕎也不認生,就那樣待在他懷裡。見她乖巧,便拿起桌上的一顆葡萄餵給她:“甜嗎?”
沈蕎露出兩顆乳牙,笑道:“甜”
天色也有些晚了,顧念著沈家人初到京城定然對這不熟,想起好幾個殿內都沒主人,收拾收拾也是能住的:“這天色也晚了,你們來京城的這段日子就住在皇宮裡吧,有什麼事吩咐宮女和太監就好了。”
本來不好意思住在皇宮內,但京城又確實不熟,沈父就應下了。安排好他們的居所後,趙昀就又回書房批奏摺了。
沈母是女子,心思細膩,讓沈父和沈兄先去看看宮殿,自己帶著俠女還有沈蕎先留在這 和林鳶閒聊。
“鳶兒啊,這沒旁人,你仔細和孃親說說,這趙昀待你好是不好?”
林鳶苦笑不得:“娘,他待我很好,你瞧瞧我現在住的地方,再瞧瞧我身上穿得,平日裡吃的,哪一樣都是趙昀自己得來的。”
“娘知道,只是皇上不比普通人,要考慮的事太多了,無論是前朝還是後院,咱們一家子都沒法幫上你啊!”
俠女也是熱心腸:“是啊,娘說得對,皇上不比常人,既要顧慮前朝還要顧慮後院,如果他欺負你了,你一定要說出來。”
“娘,嫂嫂,朝堂上的事,他便是再生氣,也不會對我發脾氣,後院裡只有我這麼一位正宮娘娘,你們真的多慮了。”
沈母擔心的就是這些事,如今說通了,自然是毫無顧慮了:“你過得好就行了,我也就放心了。”
晚膳的時候,沈家眾人一起在皇后宮裡用的膳,趙昀由於政務,還是在書房吃幾塊糕點,墊了下肚子。
晚上是來皇后宮裡睡的,看著精力十足的趙珏,林鳶又頭疼又開心,內心極度複雜。
“珏兒,累不累呀,要不要休息?”
而剛學會說話沒多久的趙珏,咿咿呀呀半天,還是一直喊:“孃親,孃親。”
一旁的趙昀羨慕極了,這孩子就是不肯喊爹爹,下午已經被沈蕎喊過姑父的趙昀,心裡有極大的空虛感,就像讓趙珏喊一聲爹爹。
他拉過蹦蹦跳跳的趙珏,指著自己:“珏兒,我是誰呀?”
珏兒不答,扭過頭就是不肯看著他。但趙昀偏偏和趙珏較上勁了,反正趙珏不說,他就不鬆手。
趙珏掙脫不開,撇了嘴就要哭,抽抽噎噎的:“孃親”
林鳶被這小可憐模樣哭得心碎,瞪了趙昀一眼:“跟個孩子,你計較了什麼勁,幼不幼稚?”
“乖乖,過來,孃親抱抱,不哭了啊”說著,擦了他臉上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