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昀既然已經確定了眼前這個女人並非鳶兒,一刻都不想留在這,甚至看到她就想到鳶兒這些日子肯定受盡了苦頭。
他暗暗想道,要趕快給大師傳信,希望大師能解決如今的局面。說到大師,對了,大師走之前在四個角落分別都貼了驅邪符,可是如今看來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見那個女人沒有跟上來,就悄悄對身邊的大太監招手:“你去看看皇后宮裡的四個角落有沒有驅邪符,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去吧!”
“是,奴才這就去。”
回到書房裡,趙昀一直靜不下心來,一張俊臉沉得要滴出水一樣,圍著書桌前的桌子走來走去,等不及了,他馬上提筆寫了一封信,寥寥幾個字“出事,速回”,吹了下未乾的墨漬,將它摺疊放進信封裡。
喚來了暗衛:“你將這封信送到白龍寺的高僧手裡,不得出任何差錯,否則提頭來見!”
“屬下遵命”
林鳶從趙昀來宮裡的那一刻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看到他沒認出身體裡的芯子已經不是自己,心裡又委屈又生氣,雖然擱在自己身上也不一定能立刻認出,但還是生氣。但是現在他又為自己的事急得團團轉,心裡馬上又滿是甜蜜,撇撇嘴,還是原諒他好了。
大太監是急步跑著回來的,氣喘吁吁的:“皇…皇上,不好了,奴才剛剛聽您的吩咐,去皇后娘娘宮裡轉了幾圈,就連驅邪符的影子也沒見著。”
“可惡”趙昀重重的錘了一下桌子,桌上的奏摺都顫了一下,書房的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不敢出氣,深怕被皇上責罵,“給我徹底盤查一下,皇后生產那日所有進進出出的人,還有,派個人去監視著皇后宮裡的那個女人”
他雖然猜到了驅邪符可能出問題了,但沒想到的是竟有人膽子這麼大,偷偷將驅邪符給拿走了。
他瞥了一眼書房裡像木頭一樣動不動的人,忍不住呵斥道:“快去啊!等著朕求你們去查嗎?”
所有人瞬間反應過來,紛紛退下:“是,奴才們這就去查。”
等所有人走了之後,趙昀兩手抓著頭,不停地愧疚:“鳶兒,都是我的錯,沒能及時發現你已經不見了,你一定很恨我吧!”
在一旁站著的林鳶想說她一點都不恨他,反而自責死了,他一直都在為了自己奔波,無論是被抓那次,還是噩夢那次,一直都不曾放棄過自己,她想伸手撫平他皺著的眉頭,抬起的手又頓住了,下一秒又收了回去,自嘲的笑著:“我怎麼總是忘了,我已經摸不到你了啊。”
趙昀繼續自言自語:“放心,鳶兒,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
那些太監浸淫宮中多年,這種事查得很快,不過半晌功夫,就查得差不多了。
“跪下” 大太監拉著幾個宮人來到地牢,帶到了趙昀的面前,又轉身對趙昀說:“皇上,這些就是皇后娘娘生產那日奇奇怪怪的宮人,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嗯”趙昀閉著眼睛,壓下來暴怒的情緒,睜開眼,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幾個宮女:“你們,誰先說?”
幾個宮女面面相覷,一時沒人敢出頭,一個膽子尚可的宮女率先開口:“皇上,奴婢什麼也沒做,奴婢清清白白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就被公公拉來這兒了。”
“哦?是嗎?”
見趙昀的臉色平平淡淡的,似乎沒有怪罪的意味,膽子更是大了起來,還想告那公公一狀:“是的,公公也不問三七二十一,一下就把奴婢拉來著兒了,奴婢便是有口也說不清啊!”
“這麼說,都是朕身邊這太監的錯,錯在不該拉著你來這?”
“奴婢也不是…”
這宮女告了那大太監一狀,但是他並不在乎,甚至心裡還嘲笑這不知死活的宮女究竟是怎麼在這宮裡活下來的,真是…愚蠢,當真以為皇上會聽這宮女狡辯的這一兩句話?蠢貨
不虧是深諳宮中生存之道的太監,趙昀果然怒不可遏,本就為皇后的事心煩,這個宮女還不知死活的挑撥離間,還是這等卑劣的手法:“來人,拉下去杖打二十大板,再拉回來繼續審問。”
那宮女意識到了自己的自作聰明帶來的後果,嚇得慌了神,不停地磕著頭,那聲響在整個地牢一直回想著咣咣咣的聲音,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太監都摸了摸腦袋,感嘆一聲,真疼啊
“皇上,饒了奴婢吧,皇上,奴婢知錯了,皇上…”
有了前一個宮女的下場,趙昀一個個的掃視過去,眼裡泛的冷意,讓人想忽略都難,他懶得說廢話,直接警告:“你們是乖乖的告訴朕,還是想和她一個下場?”
其中一個宮女哆哆嗦嗦的舉起了手,剛剛那一幕她一點也不想經歷:“皇后娘娘生產那日,奴婢急著出宮,燒了盆水就偷偷溜了,奴婢覺得那麼多人守著娘娘,少奴婢一個不少,就走了,皇上,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