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抱著試試的態度,沒想到佩戴了幾日之後,果真有效,晚上再也沒有做過噩夢了。若蕁想感謝道士,只是再回到那條街時,再也沒有見到他了。
臉色大好,想起自從做噩夢後很少進宮了,這日天氣尚好,帶著不離身的那道符就往皇宮去了。
正巧碰上林鳶食慾不振的時候:“娘娘,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林鳶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一下一下的摸著肚子:“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胃口大減,精氣神兒也不行,總是懨懨的。”
若蕁雖然沒懷過孕,但也知道快到臨產期的孕婦不該是林鳶這個模樣的,想到聖僧不也跟著林鳶他們回宮了:“聖僧不是也跟著你們回宮了,有沒有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妖邪啊?”
林鳶搖搖頭“我問過大師了,他勸我放輕鬆,不要想太多。”
“那是什麼緣故啊,你這肚子越來越大,也不是剛懷孕的時候,我瞧其他孕婦快生時是越發圓潤,怎的你就相反呢?”若蕁不解,真的實在是太奇怪。
忽發覺著口中乾渴,正準備拿起桌上的水壺,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手肘不小心碰了一下腰帶,突然想起腰帶裡塞著的那道驅邪符。
驅邪驅邪嘛,雖不知林鳶身邊是不是有妖邪之物,但萬一就驅了呢!
這麼想著,也就取出了驅邪符,放到了林鳶的手邊:“不然試試這個?”
林鳶拿起手邊的驅邪符,左看看右看看,稀奇的很:“這是何物?”
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謹慎地看了看四周,站起來彎著身子,湊到林鳶的耳邊,壓低了聲音:“我前些日子天天夢魘,被煩得不行,哪裡睡得著,正巧回府時,一個擺攤的江湖道士道出了我的難事,我從他那得的。”
林鳶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江湖術士的東西你也信?”
“我原本也是不信的,但是我聽他的日日不離身。你猜怎麼著?”若蕁故作懸疑地問道,但又不給林鳶猜的時間,坐回去,又繼續道,“靈得很,當天就沒有做噩夢了。而且那道士又一身正派的模樣,也沒有收我銀子。”
“真這麼神?可是大師說我身邊沒有邪祟啊?”
“若不然試試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當個安心,如何?”若蕁想想,皇宮的氣派,邪祟哪有那麼容易進來,說不定只是林鳶心難安,這符也能當個定心符。
林鳶想想也是,不如當個心安,說不定只是瞎想,點點頭同意了,咧開嘴笑道:“若蕁你真好,我懷孕的這些日子倒是麻煩你時不時的進宮陪我了,擱別人身上早煩我了。”
“這算什麼難事,左右我待在府裡也無事可做,進宮還有你陪著聊聊天打發時間,我都習慣了,想賴在常住了。”
“那有何難,我同皇上說一說便是,只是可憐書生要獨守空房了?”林鳶笑著打趣道。
若蕁羞紅了臉,背過身:“就你慣會取笑我,我可不理你了。”
林鳶求饒:“好了好了,我的錯,我不拿你取笑了。”
兩人的笑聲不斷,兩姐妹似的,倒讓林鳶多日懨懨的氣息變得歡快了許多,晚膳都多吃了幾口。
丑時,窗外淅淅的風吹打的窗子,夜晚席捲著黑,覆蓋了屋子,屋子裡靜悄悄的,林鳶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劇烈,臉上不時的冒出兩三滴冷汗,嘴唇泛著白光。
不要不要,林鳶彷彿置身一片黑暗,烏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個背對著她的女子,烏黑的長髮垂地。林鳶邁出一步,喉嚨滾動了一下,聲音乾澀:“你是誰?這是哪?”
面前的女子猛地轉過身,下一秒就出現在她的臉上,這…這是林鳶的臉,怎麼會是自己的臉?大師不是說原主走了嗎?怎麼會這樣?
“啊,不要不要,快走開,這是我的,我的孩子…”林鳶大叫著,手腳劇烈的亂動,把一旁睡熟的趙昀吵醒了。
他睜開眼,發現林鳶不對勁,搖晃著她的兩個胳膊,大聲的想要叫醒她:“鳶兒,你醒醒啊,鳶兒,怎麼了?鳶兒…”
醒過來的林鳶發現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熟悉的環境,還有眼前的趙昀,紅著眼眶,語氣帶著哭腔:“阿昀,我又夢到她了,她讓我離開,她說這是她的孩子,阿昀,我…我不要離開,我要我的孩子。”
“好好好,不離開啊,乖,這是夢,沒事的,我在這陪著你。”趙昀手忙腳亂的安慰著她。
好不容易哄睡著了,看著又像陷入噩夢中的林鳶,五官都皺在了一起,本就不好的臉色越發的蒼白,絲毫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大師都解決了她。
第二日,趙昀一下早朝,就急忙地喊來了太醫,讓太醫把脈,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