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生平最討厭受人牽制,先前因為責罰姜妃被戶部尚書威脅一事令他心中再次清醒地意識到,哪怕如今他貴為九五至尊,可是若不能將朝中政權全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行事仍然受制於人。
為此,閣主加快了自己之前的奪權計劃,他的手段雷厲風行,讓那些對他陽奉陰違的大臣們不得不承認,雖然他的皇位得來的並不光彩,可這並不影響他成為一位有能力的君王。
隨著時間的流逝,閣主手中的政權愈發穩定,最先嗅到風聲的就是那些每日在朝堂上與他相伴的朝臣們,一些先前對他並不遵從的大臣們開始慌了。
這日早朝過後,平日每次下了早朝一刻也不肯停留的刑部尚書卻罕見的沒有離開,反而走向御書房求見閣主。
“讓他進來吧。”
閣主此時正坐在御書房裡批閱早晨收到的奏摺,聽見總管說刑部尚書求見,他的面上閃過一抹驚訝,隨即他的眼睛離開了奏摺,將手中的筆擱置在桌上後他開口說道。
“刑部尚書每日下了早朝便急匆匆的回到衙門處理事務,今日倒是罕見,居然得閒來到朕這裡,你今日求見所為何事啊?”那戶部尚書走進御書房給閣主行了一禮後,便聽見坐在龍椅上的閣主開口說道。
閣主的話顯然是對刑部尚書先前明哲保身的態度有所不滿,刑部尚書聽了閣主的話後神色變得更加謙卑恭敬。
“回稟皇上,衙門裡的事情臣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臣今日求見是為了點私事,臣前段時間覓得一件寶貝,聽聞皇上也很喜歡自然不敢獨享,所以便帶來給皇上欣賞。”
刑部尚書恭敬的說道,說著他將一直拿在手裡的長條狀紫檀雕花木盒呈了上來。
“這裡面是什麼?”
閣主接過由貼身總管遞上來的木盒,他沒有動手開啟,而是開口問道。
“回稟皇上,這是畫師張自謙的收官之作《駿馬圖》,臣素來聽聞皇上欣賞張自謙的畫作,可巧前幾日居然叫臣碰見了,老臣在家中查驗了幾日,確定這是真跡,才敢拿來送與皇上欣賞。”
“哦?這《駿馬圖》可是張大師的他耗時許久繪製而成的,自此之後他便封筆了,此畫可真是十分難得的。”說著閣主開啟了面前那個精緻的紫檀木盒,只見一幅卷軸靜靜的躺在裡面。
閣主動手開啟那捲軸,一幅氣勢磅礴駿馬奔騰的畫卷緩緩展開,閣主隔著畫布似乎都感覺到了畫中駿馬奔騰昂揚的氣勢,他閱卷無數,自然一眼便知這是真跡。
“對呀,所以說明這幅畫跟皇上您是有緣呢。”
刑部尚書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先前他並沒有將閣主放在眼裡,認為新帝登基以來政權並不穩固,江山隨時可能易主。
可是如今他看著閣主一步一步的將政權逐漸收於自己手中,他才開始有些慌張後悔。
這幅《駿馬圖》是刑部尚書幾年前花費重金買來的,本想用做傳家寶,可是此時一切都不比身家性命來的重要,他將這份厚禮送給閣主,其目的就是要向閣主表中心,至於這份忠心閣主是否願意收下,且看他能不能留下這幅畫了。
“果然是一幅好圖,只是這是你的心頭好,朕又豈可橫刀奪愛呢?”閣主自然明白刑部尚書心中所想,他開口淡淡說道。
“皇上,這好畫還得留在能夠欣賞的人手中才算不辜負了,放在老臣家中也只不過是供在庫房中落灰,實在有些暴殄天物了,這幅畫還是更適合留在皇上的手中欣賞把玩。”
刑部尚書唯恐閣主不收這幅畫,他態度恭敬語氣誠懇地說道。
閣主將刑部尚書的忐忑盡收眼底,他先前雖然惱怒此人的行為,可是此時他卻也並不想將朝中大臣一網打盡,眼下他手中得用的人手不足,朝政繁雜他還指望著這些人呢,因此這幅畫他得收下。
“既然你執意割愛,你的心意朕明白,這幅畫朕便收下。”
閣主開口同意收下這幅畫,刑部尚書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便恭恭敬敬的告辭離開了。
隨著刑部尚書的事情開了口子,朝中其他有心的大臣們紛紛用各種方式向閣主表明忠心,閣主知道,眼下到了他可以動手解決姜家的時候了。
閣主將打壓姜家的事情交給了先前表明忠心的刑部尚書,刑部出馬,很快便查到了姜家貪汙的罪證。
第二天早朝上,便有言官拿著證據上奏,彈劾戶部尚書貪墨一事。
“戶部尚書好大的膽子,看看你貪汙的罪證,怕是你府上庫房都快比朕的國庫還要豐盈了!”
閣主接過言官遞上來的奏摺,看完以後便勃然大怒,他直接將那奏摺丟到了戶部尚書的面前,開口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