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的窒息感迎面而來,林鳶想要伸出手腳掙扎,想要大聲呼喊,可是她卻全都做不到,她只能任憑那股令人崩潰的感覺所包圍。
水在這種窒息感中無孔不入,漸漸的包圍住了她,從她的口鼻內進入,林鳶無比難受,卻什麼都做不了,她想,我就要死了,,就要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可是……見不到誰呢?
這天慕容落寒剛剛處理完底下人所報上來的東西,就聽見周南在外面說:“慕爺,照顧那位姑娘的大夫想見您。”
聞言,慕容落寒淡淡道:“既是如此,那就讓他進來吧。”
大夫李景在周南的帶路下,進了戾鷹閣,戾鷹閣是慕容落寒平常處理各種事務的地方,李景在這裡行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進來,他有些驚歎於閣內的布造結構。
飄揚悠遠的古琴之聲傳來,為這依山靠水而建造起來的戾鷹閣平添了一份沉穩靜謐,全然不似閣名一樣陰氣橫生。
隔著珠簾,李景看不清後面人的臉,但不用看清,他也知道,那就是閣主。
“參見閣主。”
“起來吧,那位姑娘如何了?”
“回閣主,這幾天您救回來的那位姑娘一直在睡夢中掙扎,估摸著今天應該就能醒來了,您要去看看嗎?”
慕容落寒悠悠停下了撫琴的手,注意力缺並不在那位姑娘即將要醒的事情上,他反倒是饒有興趣的問:“她在夢裡掙扎什麼呢?”
李景皺了下眉頭,說:“她在求救。閣主,您所救回來的那位姑娘可能是因為之前落下時淹過水有了陰影,所以一直在睡夢中求救。”
慕容落寒點點頭:“這樣啊,”他說著拿起一旁的酒喝了一口,斜斜躺在了椅榻上,明明這番動作和古琴配在一起是絕對不相配的,可是慕容落寒做來卻顯得意外的和諧,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周南想,慕爺穿紅衣一定會很驚豔吧?
頓了頓,慕容落寒突然轉了話題,問周南:“找到她的身份了嗎?”
說起這個,周南就鬱悶,他有些忐忑的道:“沒有。”
從慕爺把他收在身邊開始,他似乎就沒辦成過什麼事,真怕慕爺生氣,萬一哪一天就不把自己留在他身邊了呢,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了。
慕容落寒看了一眼周南忐忑不安的樣子,就知道這傢伙在亂想,不過他也懶得點破,畢竟人要進步,總該有點壓力不是?他看著李景說:“既然她的身份沒找到,暫且就再讓她多昏一天吧。”
李景不敢違抗,乖乖領命離開。周南有些不解的看著慕容落寒:“為何慕爺不把她叫醒盤問?”
“……要是我,我就裝瘋賣傻打死不說,或者,編個假身份博取同情。”
“………”
周南有點尷尬,不知道為什麼,在慕爺面前,很多他以往都能想到的東西,現在都想不到了,下意識的就想去聽他解釋,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理。
“再給你一天的時間,要是還查不出來,就把人叫醒盤問吧。”
周南恭恭敬敬退了出去,前腳他剛一走,後腳慕容落寒的面前驟然出現一個人單膝跪在地上道:“閣主。”
慕容落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直了身子,不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沒說話,靜靜的等著。
“閣主,那女人的身份我們根本查不到,就好像,這個人,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根本無跡可尋。”
慕容落寒“嘖”了一聲,眼前這人是他手底下千機閣主閣成員,若是連主閣也查不到的話,那就是真的查不到了,他忍不住眯了一下眼——這江湖之上,能讓他千機閣都查不出來的人,少之又少。看來他隨手救回來的這個姑娘,身上有不少秘密呢。
當真是有趣的很。
又是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又來了,林鳶慌張不已,正當她以為自己又要經歷一次那種痛苦之時,卻不想突然從遠處而來了一陣琴聲,悠遠綿長,蕩人心脾。
房間內,琴聲響起,躺在床上的人意外的安靜了下來,連原本緊皺在一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一曲終,慕容落寒起身去床邊看人,一不小心,竟看的有些痴了:“這副皮囊,可很好看呢。”
旁邊的人聽了這句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慕容落寒定定看了躺在床上的林鳶半天,轉頭對李景說:“你給她下了多少藥?我想讓她現在就醒。”
李景:“……額,這恐怕還得稍微等一會兒。”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的讓她再昏迷一天?怎麼突然又要人家醒過來?要知道他那藥劑量很大的,要是想讓她突然醒來,還是需要再配個藥,閣主真的是,哎。
慕容落寒說:“我不管那麼多,你儘快讓她醒過來就是了。”
李景沒有辦法,只能趕緊去依照慕容落寒的要求去配藥。
林鳶醒來的時候是在下午,她醒來的時候,慕容落寒正在她旁邊,林鳶睜開眼睛茫然了好久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這是穿越的第二天了。她哀嘆一聲,覺得自己真是太悲催了,試個猜居然還能被毒死?世界上還有比她還倒黴的人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