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笑了一下,說:“沒事,這才多久啊,休息一下還是趕快趕路吧,不然我們就得夜宿林地了。”
趙昀沒說話,心裡卻在暗暗責怪自己,要不是自己,鳶兒也不會吃這麼多苦。林鳶看了眼趙昀的側臉,生生將自己想要問的問題全都憋了回去——這裡人太多,萬一被有心人聽去,免不了又要生出一番事端。
直至再次走在路上,林鳶這才問:“到底怎麼回事?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反篡了呢?”她特別怕是因為自己,趙昀才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
“朝裡那些老不死的一直都看不慣我的做法,早就存了反篡之心,只不過這次是恰好逮住機會了而已。”
聽完趙昀的話,林鳶沉默下來,要不是趙昀陪自己在外面耽擱了這麼久,朝中那些老傢伙估計也逮不住機會吧?
似乎是猜到了林鳶在想什麼,趙昀繼續道:“鳶兒,你不要多想,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他們有了異心,這件事遲早會發生,而你不過撞了個正巧而已,況且,那些人不能小看了去,要是我現在還在京中的話,也許現在就已經被軟禁起來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我的鳶兒呢!”
明明知道趙昀是在哄自己,可林鳶還是忍不住笑了:“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被他們那群人困在京中?”
趙昀朗聲笑起來:“鳶兒,你這是在誇為夫嗎?”
林鳶自己偷偷低頭笑,任憑趙昀怎麼問,就是不說話。不過啊,這一開始,林鳶是故意不說話的,等到了後來,林鳶就是真的不想說話了——因為真的是太累了!
這種時候,林鳶是真真的開始懷念二十一世紀了,想當初,她出行多方便啊,去哪裡,出門打的就能到,看看古代,還得騎馬!林鳶現在都快感覺不到腿的直覺了。
兩個人趕路趕了一下午,終於在關閉城門的時候進了城,一從客棧要了房,林鳶就迫不及待的攤在了床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趙昀看著林鳶雙眼呆滯,目光空洞,宛若一條鹹魚一樣的樣子,就又心疼又好笑,他一邊幫林鳶揉捏腿部肌肉,一邊問她:“感覺怎麼樣?明天還能堅持嗎?”
林鳶指了指自己的雙腿說:“我特麼腿都快合不攏了,你說我感覺怎麼樣?”
趙昀的眼眸倏然變得幽深起來,連帶著呼吸也開始有些粗重。發覺趙昀變化的林鳶指著他有氣無力的道:“趙昀,老孃告訴你,你今天若是膽敢碰老孃一下,老孃就讓你後半輩子都舉不起來!”
趙昀看著她“嘖”了一聲:“我是那樣的人嗎?”
林鳶也看他,只不過不說話——是不是自己心裡頭沒點數?非得她揭穿出來嗎?
趙昀把林鳶的鞋脫了,又把她的腿搬上床說:“行啦,不折騰你,趕緊睡,明天還要趕路呢。”
她是真的太累了,基本粘床就睡,連趙昀後半夜起來又出去一趟她都不知道。
趙昀摸黑坐起來,看著林鳶熟睡中嬌俏可愛的小臉,無奈的嘆了口氣,——媳婦在身邊卻只能看不能吃怎麼辦?線上等,特別急!(ps作者留:涼拌吧,你會發現不一樣的滋味!)
沒辦法,趙昀又不可能真的去折騰林鳶,他只得大半夜的又出去衝了個涼水澡。
回來時,趙昀大老遠就看見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徘徊在他們的房門口,趙昀心裡一驚,閃身躲到暗處,緊緊盯著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那人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他在視窗上戳了一個小洞,往裡面放進去一根裝了迷煙的管子,還未等他將迷煙吹進房間裡面,一直躲在暗處的趙昀突然閃到他身邊,用手中的刀乾淨利落的解決掉了那個人。
趙昀皺了皺眉,連忙進屋去叫林鳶,林鳶迷迷糊糊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沒睜開眼,她就聽見身後傳來破空之聲,林鳶一下子驚的清醒了,出於本能,她往下縮了一下,避開了從後面牆壁穿過來的劍,林鳶回頭看了一眼,瞬間問候了客棧老闆的十八代祖宗——屁的牆!那分明就是塊刷了漆的木板!
趙昀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還留了後手,看著屋內外站的滿滿當當的黑衣人,趙昀眯了下眼,抬手拔出自己的佩劍向正對著他的刺客的面門刺去
“翁———”
兵器相交,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爭鳴聲,雪白的月光傾瀉到兩把劍器上亮出的銀光荒的人眼睛生疼。
林鳶忍不住用手擋了下眼睛,有刺客注意到了這邊落單的林鳶,抬起劍向她殺來,似乎是想控制她作為人質。林鳶勾了下嘴角,手一翻,再伸開時指尖赫然多出了幾枚銀針。
劍鋒貼著林鳶的臉劃過,她向後仰了下身,抓住刺客的手腕飛身起來將針拍入了他的天靈蓋。刺客嘴裡發出嗚咽之聲,沒來得及反抗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氣息。
林鳶甩了甩手,冷笑:“我看誰敢過來送死?!”
她剛剛亮的那一手暫時震懾住了刺客們,刺客摸不準她手裡還有多少銀針,暫時沒敢輕舉妄動,藉此時機,趙昀迅速放棄了與那幾名刺客的纏鬥,退到了林鳶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