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好幾天了,每日都是這樣的生活,林鳶不由得有點焦急起來——就這麼下去也不知道趙昀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找過來。她剛剛嘆了口氣,就聽見外面有人掀開門簾衝她喊道:“阿鳶,你趕緊再做桂花酥和佛手酥。哦,對了,還有一盤桂花魚,快點吧,外面的客人一直在催!”
林鳶擦了把汗,認命的開始幹活——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天來這裡的客人似乎是越來越多了。沒辦法,林鳶綁好袖子繼續投入到了她的工作當中。
大約幾刻鐘之後,一道桂花魚新鮮出爐,林鳶頭也不回地喊:“阿貴, 來幫忙上下菜!”可是卻無人應答。她回頭一看,阿貴還在外面忙活的熱火朝天呢!
沒辦法,林鳶只得自己去上菜,可是走了一半她的腳步頓住了——怎麼辦?她今天壓根兒就沒有畫醜妝啊,林鳶抽了抽嘴角,覺得這倒黴世界大概特別恨她,她只有今天這一天沒畫醜妝,結果她就需要親自去上餐了,這不玩兒她呢嗎?!
林鳶糾結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乾淨的籠布,她想了想,果斷用籠布罩住了自己的半張臉。然後端著一道桂花魚出去,一邊走一邊說:“來來來,都小心一點!”
阿貴聽著這耳熟的聲音,轉頭一看,驚呆了——我的天吶,她臉上圍的那是什麼?!籠布?!
林鳶毫不在意別人驚訝的眼光,她把自己手中的菜終於送到了桌子上,然後對著那人笑道:“王老闆您的菜。”
說完她也不看王老闆的反應,直接轉身離開了,卻不想她轉得太急,一下撞到了另外一位客人的身上,臉上的籠布沒掛牢,直接掉了下去,林鳶驚呼一聲就伸手去撈籠布,卻不想手一把被那人拽住,說:“哪兒來的人啊,這麼不長眼?”結果那客人看見林鳶的臉之後,一下子眼睛都直了,頓了好久,他才說:“小美人,你是哪裡來的啊?”
林鳶 被拽著手沒法動彈,她只能求助式的向周圍看去,一直在高臺上舞蹈著的花魁此時突然跳了下來,她一邊舞動自己的身軀,一邊衝著林鳶這邊貼了過來,只見她嬌柔的身軀往拽住林鳶手的客人的懷裡一倒說:“盛老闆,前天你還說只喜歡我一個人呢,怎麼著今天就有了新歡了?”
盛民早就喜歡這花魁清煙了。此刻見她投懷送抱,哪兒還顧的著林鳶?連忙一把摟住了懷裡的人說:“怎麼會,我哪有新歡啊,我一直喜歡的都是你!清煙可不能冤枉我!”
藉此機會,林鳶連忙脫身離開。到了後廚,她拍著自己的胸口悲憤地想,看來以後這醜妝真是一天都不能斷啊。
到了白天歇業的時候。林鳶去找了那位名為青煙的花魁,她知道她是這個月新上來的花魁。
林鳶握緊了手中的玉 肌露,然後敲響了標著青煙兩個字的房門,說:“清煙姑娘你在嗎?”
清煙開啟門見是林鳶笑了笑:“進來吧。”
一進門,林鳶就把手中的玉 肌露交給了清煙說:“昨晚的事謝謝你啊。”
清煙搖搖頭說:“沒關係的,姐妹們都不容易,能幫一把是一把,不過啊,你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以後哪怕是在後廚也要注意這些。”
林鳶驚奇:“咦,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後廚?”
清煙笑了,笑說:“你這幾日做的桃花脆皮餅很不錯呢,我很喜歡。”
這句話看似牛頭不對馬嘴,實際上卻是回答了林鳶之前的問題,林鳶頓時笑了起來:“原來你是這麼認出來的呀。”
清煙笑著點點頭說:“是啊,後廚裡的所有人我都認識,他們的手藝我也都嘗過,只有你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今天卻見你從後廚出來想也不用想這幾日的,桃花脆皮餅肯定是你做的。”
林鳶笑起來:“你喜歡吃,我明天可以單獨做一份給你送過來。可以給你多加些桃花醬”
清煙的眼裡劃過哀傷:“自從阿孃去世,我就再也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桃花脆皮餅了。”
見清煙的眼裡含了淚。林鳶一下有點慌手腳了,她連忙從自己的懷裡抽出一方帕子,一邊給她擦淚一邊說:“你別哭啊。這不是以後有我做著給你吃嗎?”
清煙見林鳶笨手笨腳哄著她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接過林鳶手裡的帕子,她說:“謝謝你啊,讓我還能有機會懷念一下阿孃的手藝。”
林鳶撐著下巴笑了說:“真是抬舉我了,我的手藝肯定沒有伯母的手藝好啊。”
清煙徹底笑起來:“不,你的手藝是真的很好,和我阿孃不相上下。”
說起自己的母親。林鳶可以很明顯的看見,清煙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那是一種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光彩。清煙慢慢的對林鳶放下了戒心開始緩慢的給林鳶講起她的身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