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身上的骨骼很多都是斷裂狀態,尤其是有很多地方又都是舊傷。
嘖嘖,新傷加舊傷,怎一個慘字了得!這種情況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李景製作帶來的竹夾板不夠了,他還得再去找一些過來,但周南這沒個人看著還真不行。
深思熟慮之後,李景扯著嗓子衝外面吼開了:“閣主!!!”
正在戾鷹閣底層靠著椅背淺眠的人,讓李景這一嗓子驚得不行,他“蹭”的一聲彈了起來,慕容洛寒睜開眼睛,按揉著因為宿醉而疼痛的太陽穴,緩慢的站了起來,他吐出一口氣,在原地緩了緩,“蹭蹭”的走上了樓梯。
李景喊完半天沒見外面有動靜,正準備扯開嗓子再吼一聲的時候,迎面被推門進來的慕容落寒撞了個正著。
慕容落寒看著李景那大張著嘴的樣子,萬分嫌棄的別開了臉:“你在幹什麼?”
李景看見慕容洛寒的動作,嘴角抽了抽,但也沒和他計較——計較不起啊,這位,閣主!!!他敢計較嗎?啊?!
李景連忙閉緊了嘴巴,他盯著慕容洛寒,搓著手嘿嘿直笑。
慕容落寒讓他笑得頭皮直髮麻:“你到底要幹什麼?”
李景舔了舔嘴唇,說:“那什麼,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閣使身上的傷太重………”
李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落寒打斷,他陰森森的道:“李景,治不好也得治,若是周南活不了,那本閣主就把你也送上路!”
李景:“…………” 瞎bb啥,他的醫術有那麼差嗎?
李景讓慕容落寒一句話氣得磨牙磨了半天,但最後還是不得不陪著笑臉道:“怎麼會救不了?只不過是我帶的竹夾板不夠了,我需要再回去拿一點,但是周閣使身邊不能沒有人看著,所以我就只能拜託閣主您來看一會兒周閣使啦!”
要不是外面就這一尊大佛能叫得動,打死他,他也不會樂意去叫這位大佛來看著周南啊!
聽完的話,慕容落寒原本緊張的心終於放了了下來——能救就行,只要人在就比什麼都強。
經過了許多年,見慣了許多人的生死離別的慕容洛寒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依舊接受不了,也無法忍受周南的離開他的訊息!李景靜靜地靠坐在床尾,看著周楠原本清秀紅潤的臉龐,變的慘白不已,心裡不由得更加內疚,他怎麼就沒能發現周南的異常呢?
這邊慕容落寒因為周南的事情內疚不已,坐了一整夜,那邊的林鳶卻是一覺睡上了日上三竿才起來。
林鳶躺在床上茫然的看著從床帳縫隙中透過來的陽光,腦子裡不斷的在迴圈播放是人生三大哲學問題:“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麼?”
她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睡覺的了?她只記得昨晚慕容洛寒帶她去喝酒,然後自己從他的手裡搶了一套玉杯…………然後呢,再然後呢?
因為宿醉而席捲來的疼痛,讓林鳶的腦袋頭痛欲裂,她呲牙咧嘴的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揉了半天,這才終於慢慢的緩過勁來,她剛坐起來沒多久,就聽見自己房間的門“吱——”的輕輕響了一聲。
林鳶心裡一跳,沒由來的感覺到了緊張,害怕和不安,似乎很久之前她也曾經歷過這麼一次,豆大的汗珠從林鳶的額頭滲出來,緩慢地順著她的臉頰滾落,她只覺得自己的頭疼似乎更嚴重了,林鳶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卻冷不防看見床帳中間露出一個小腦袋來,林鳶被嚇得短促的低叫了一聲:“啊!”
小腦袋“咯咯”笑了起來,它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落曦。
慕容落曦見自己把林鳶嚇到了,非常滿意的眯著眼睛笑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注意到林鳶滿頭是汗,她頓時驚訝起來:“呀!鳶兒姐姐,,你怎麼了呀?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呢?”
林鳶笑了笑:“沒什麼,可能是昨晚酒喝太多了吧?昨夜睡著的時候做了個噩夢,大清早的就把我給嚇醒了。”
說著她就抬起了袖子,想要用衣料去擦拭一下汗水。
一直在盯著她看的慕容落曦見狀,連忙制止了她的動作,說:“鳶兒姐姐別用袖子呢,用這個手帕吧,前幾天沒事幹的時候,我親手繡出來的,這個就給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