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將軍,城外已無活人!”焰鐵城城樓上,鐵甲衛兵稟告完畢,金甲統領大手一揮,無數的油火箭矢射向城外堆積如小型山脈的屍體,對於感染了瘟疫而亡的人,用火燒是最好的辦法。
密密麻麻的箭雨在天空化成流星雨一般,落下以後燃起了熊熊大火,霎時間黑煙捲起緩緩升空,近萬具屍體染起的黑煙被狂風吹動,如同惡靈一般撲向焰鐵城,像是欲報見死不救之仇,金甲統領攥拳凝靈,正要施展靈技吹散這無盡黑煙。忽然間周圍氣溫下降,黑煙好像也被這寒冷給凍住了,不再移動。
常年乾旱的戈壁荒漠,天空竟然飄起了雪花。原本飛出去的箭矢也在這飄雪中垂直落下,掉在沙地上碎成幾截,連同著火的屍體都凍成了冰雕。
從百丈高空緩緩落下一個白衣女子,她粘手成雪,指尖輕輕點在牙歇已經被掏空的小腹上,牙歇的全身瞬間被冰凍了起來。
白衣女子用肩上的披風將牙歇裹了起來,側頭用餘光看了一眼焰鐵城,發出一聲輕嘆。
城樓上的衛兵們一個勁兒的搓手哈氣,卻不敢挪動半步。
金甲統領同樣看著白衣女子,沒有言語,眼裡有些複雜。
白衣女子腳尖點地,騰空而起。原來天空中還有六人,兩名老嫗臉上盡顯慈祥,其中一名懷裡還抱著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女童。
女童此刻也看著焰鐵城樓,口中喃喃道,“那是爹嗎…”
白衣女子單手捏了一道靈印甩了出去,靈印甩出的瞬間,所有雪花突然加速落下,更多的落在屍體堆積成的“山脈”上。
“碎!”她桃唇微動,靈力波動,落雪覆在屍山上瞬間崩塌,“噌~”長達數十里的屍山,竟凍成了粉末。
這一幕把焰鐵城的守衛都驚呆了,“這是何等仙術?”
“彈指間生生將屍山凍成碎沫?”
“不知是何方神聖!”
“應該不是敵人,她要去何處?”
衛兵們忍不住議論紛紛。
金甲統領遲疑了一陣,在白衣女子離開之後,抬手聚了數百道火靈,砸向冰凍的粉末,又在掌心推出數道颶風,在火靈將粉末蒸發的同時,吹的一乾二淨。
數千具橫屍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在數十息的時間,憑空消失了。這就是修靈者的能量,抬手成山,覆手落雪。
“將軍為何……不喊她下來?”副統領知道那是何人,出言相問。
金甲統領搖了搖頭,“你沒看出來,她在像我示威嗎?”說吧持劍下了城樓。
副統領看著白衣女子消失的天際,惋惜的嘆了口氣。
覆滅的焚臨國上空,白衣女子緩緩落下,身後的隨從也跟著落在廢墟之上。
白衣女子將牙歇輕輕放在一處斷牆之上,撤去了牙歇身上的冰雪禁制。
“霜越仙子,為何要救他?”一名老嫗問道。
“凡人無罪。”白衣女子也探到牙歇失去了靈樞,不免有些心疼,“多好的孩子。”
霜越纖細的手指點在牙歇的額間,用靈力溫潤起來他的內臟經脈。
與焰鐵城統領相反,她有柔軟的心腸,也會偶施靈技去救一些平民百姓。
只是這一次她的善意,卻給了她意想不到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