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狼襲 (第2/2頁)

再走,就看見了一群人在不遠處坐著,有人負傷正在清理傷口,地上橫七豎八的狼屍。

那些人顯然剛剛一戰,還有些緊張,聽見動靜,齊齊抬頭瞪過來。見是另外一群人,不再是野獸,又放鬆了一點,但是仍然警惕。

“什麼人?”對面喊話。

“路過的,尋人,迷了路。”白奕戈回道,像是解釋了自己是什麼人,實際上什麼都沒回答。

“要幫助嗎?我這裡有止血藥。”汝三水問道。

“多謝。”對面回。

於是兩撥人就坐到了一起。汝三水見衣著較好的就那兩三個人,於是將傷藥遞給了其中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天胡荽,外敷。”

那人把藥轉手給了一個藍衣少年,嘴裡喊的是“老爺”。

這麼年輕就是老爺了,看來是個早早喪父的可憐人。汝三水滿懷著同理心,倒是毫不客氣就坐了過去:“貴姓?”

“免貴姓梁,梁荊。”

汝三水本來還想多聊兩句,聽見這個梁字,一下子閉上了嘴。江珩扶一個傷號坐下,聽見這話,轉過身猶疑了一下:“閣下可是太平府梁家?”

“正是。”

汝三水心中放定,找到人了。

白奕戈還有疑慮:“你們是梁家人?那為何不見老太太?”

那個被稱作老爺的梁荊回答說:“老太太上個月走了,來前已經入葬,如今我是家主。”

江珩在一旁思忖,又與白奕戈私下裡問詢了一些話,方才回來。

“方才我們還在思考,對手如何一路追蹤,又如何引狼群為助。如果不是有內應,就是有什麼東西可以指引。冒昧一問,你們可在半路收過什麼不明來路的贈禮?”

乍聽這麼一問,梁荊無法作答,他遲疑了一下,叫過自己的弟弟:“守兒,最近兩天,你是不是路上拿人家不該拿的東西了?”

那孩子十歲出頭,摸摸腰間,掏出一個錦包:“昨日有一個花兒似的漂亮姐姐,送了我一個香囊。”

江珩拿過去,倒出其中的香料,是安神的香包,材料並無什麼不妥,只是裡面放了一尊極精細的邪神像。

材質大約是象牙,高不及拇指。形象是一個力士,身有四腿,四方蹲立。八臂,持劍、錐、鈴、鏡等法器。三首,都不是人面,而是猙獰的獸。

就是這個不知典故來源的邪神像,指示了他們的方位,同時又在荒郊野外吸引來了狼群。

白奕戈也拿出另外一尊一模一樣的:“我們路上自查過,從隨行的馬鞍夾層裡搜出來的,人已經處決了。”

汝三水看著那東西,感到後怕,今日僥倖,那往後呢?

如果是懷璧其罪,如今她帶走這柄讓梁家受到忌憚和追殺的白鹿劍,就能保他們從此康樂嗎?

銷燬了這兩個邪神像,白奕戈與梁家再次確定過雙方的信物無誤,原地整頓後,一同入應天府。

這一路汝三水瞭解到,如果不算夭折的孩子,梁荊是家中長子,二十來歲的樣子,已經做了家主位,白鹿劍由他看顧。還有一個二姐,同母親在姑孰梁家守著沒有出來。

隨行的梁守是老三,剛十一歲,說是和長兄一道出來歷練的,不如說是出來玩的。

他們已經有好幾代都是可以修習方士道法,已經沒了從前的規矩,但也說明,他們已然是當年梁家的旁支。

旁支也罷,不過是按親疏劃定的東西,誰規定旁支不能當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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