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身份,阮小滿只是躲在屏風之後,一般症狀不會輕易出手,在有些人看來許會認為只有她們兩人在坐診而已。
公堂之外旁聽的人很多,都想看看誰敢把阮小滿給告了。
這案子卻是沒能繼續審理下去,丁二郎被抬進衙門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田七給他檢查過,搖了搖頭,腹部有異物,疼痛難忍,怕是時日無多。
阮小滿略一思索,讓阮小紀派人去請傅採禾過來。
“你又想做什麼?”陸遠峰卻是有些不安地問阮小滿。
“救人,但不是我救。”阮小滿倒也沒瞞著他。
“你能救他?”
田七和陸遠峰還有丁二娘子異口同聲地問。
“方二丫無功也無過,你家相公的病不怨她,且他的病這天下沒幾個人能救,我救他可以,但你拿什麼來回報?”阮小滿很平靜地問丁二娘子。
“你該不會是想?”田七猜想到什麼,臉色頓時變了。
丁二娘子聽到阮小滿這樣問,又想到在丁家時被他們逼迫著來告狀,便是告贏了,賠的錢估計也不會到她的手裡,心裡頓時有了決定,“民婦一家三口願為奴為婢為夫人效勞。”
“你別胡鬧了。”陸遠峰卻是有些生氣了,萬一出了點事情豈不是自找麻煩,她還嫌現在不夠麻煩嗎?
“我沒胡鬧……師兄,這事我覺得還是讓你徒弟來做比較合適。”阮小滿轉而對田七說道。
若是出了點什麼麻煩,她也不想連累了田七,但傅採禾卻是個膽大的,估計會很樂意幹這事。
“你做決定吧。”田七黯然失色,他還是更加傾向於保守的做法,但他那樣子做丁二郎只能是回家慢慢等死。
“丁二娘子,我不怕和你說他這病能治,但得開膛破肚,且能不能活下來得靠他自己想不想活下來。”阮小滿又對丁二娘子說道。
“我想活。”丁二郎不想再裝死了,渾渾噩噩躺了好幾天,他都以為自己一腳踏進鬼門關了,可有人和他說他還是可以活的,他不想死,他想活!
“生死由命。”丁二娘子看著自家相公,微微顫抖著說道。
丁二郎簽字畫押,阮小滿和田七這才開始商量了一下開什麼藥給他吊著一條命。
傅採禾收到來信,安排人先住下,屋裡很乾淨,他們剛剛收拾過了的。
他們夫妻兩人都打算離開興隆鎮,結伴去浪跡天涯,正打算明天去找陸遠峰他們辭行。
但收到阮小滿的書信,傅採禾重新收拾了一下行李。
“你這是後悔了嗎?”傅娘子幽怨地望著傅採禾,說好了要一起離開的。
“我要去救人。”傅採禾將信給她看,略顯興奮地說道。
想不到他竟和阮小滿想到一塊去了,只是他沒有機會在人身上動刀子而已,但現在阮小滿把這個機會讓給他了,她是相信他的。
傅娘子只隱約想起阮小滿的模樣還有傅採禾看她時閃過的異色,“她可真信得過你啊,這不是讓你冒險嗎?”
“你不相信為夫?本來我們行醫救人偶爾還是得冒險博一線生機的。”傅採禾努力保持著平靜,正色道。
傅娘子尚未回應便看到他搗鼓起瓶瓶罐罐,還有刀子,她攔不住他的。
當初也是被他這份獨特的見解和勇氣所吸引,如今反倒是她變得膽小了,心裡便也就釋然了。
這一夜傅採禾是激動得睡不著,傅娘子被他折磨得想要發脾氣,最後不得不哄著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