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在書院裡,呆子還為了這句詩特地跑去荷花池裡看蜻蜓,結果失足掉了進去,弄得狼狽極了。”想到此處,蘭陵捂嘴笑道;“真是個呆子。”
臉上帶著甜蜜的微笑,隨手便將璀月壁和璨星珠兩聖物扔進了那朵盛開的蓮花之中。
那兩聖物先是懸停在了蓮花之上,似乎是受了蓮花散發出來的光芒影響,兩個聖物也開始散發出同樣的淡紅色的微光,同時開始自己緩慢旋轉起來。
“是時候了!”蘭陵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只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屏住了呼吸,雙眼緩緩閉了起來,雙手慢慢的抬到兩件聖物之上,體內的真氣開始凝聚成一股股氣勁,流淌到雙手之上。
“對不起!”蘭陵心中說道:“在此次浩劫之中喪生的生靈們,你們都來怨恨我吧!為了卓華,為了更多人能好好地活下去,我願意承擔這個罪責。”
同時,雙手之中的氣勁隨著雙手的下壓,朝著兩個聖物衝了下去,璀月壁與璨星珠受到了巨大氣勁的催動,立刻散發出強烈的光芒,旋轉戛然而止,咔噠一聲被推進了荷花花蕊之中對應的凹槽之內。
隨著兩大聖物的歸位,整個鼎內華彩異常,原本柔和的光線忽然間明亮了起來。
在那多盛開的荷花上方,出現了虛浮在空中的兩行字:折躍與遷移。
當初蘭陵他們逃離玄黃虛空的時候便是用的折躍,“荒蕪鼎一開,鼎外皆為荒蕪”說的便是這折躍之後所產生的巨大傷害。蘭陵自然不會毀掉這個親手改造的虛空,玉指輕點向遷移那兩個字。
隨著蘭陵手指的落下,“遷移”二字緩緩地跳動了一會兒,然後蘭陵又聽到剛剛那種熟悉的機關執行的咔噠聲。
“還好我進來的及時。”玉清疏剛剛在外邊呆了一會兒,想來想去還是要跟蘭陵一同搭乘荒蕪鼎離開這地方,於是在鼎蓋落下前,翻身進入了荒蕪鼎內。
“怎麼?你也跟著去嗎?”蘭陵眼睛盯著眼前那不斷變化的虛浮畫面,頭也沒回地問道。
“剛才我思量了許久,原本的計劃就是由著你去就可以了,雖然我把線路跟你講述了無數遍,可是我還是擔心,擔心會有意外,還是我跟著去比較好。畢竟我是整個玄黃唯一潛入進暗戾虛空的人。”玉清疏說道。
“嗯!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總比有人躲在祥雲虛空之中不願伸出援手要強上一些。”蘭陵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手指在虛浮的畫面上不斷地點選著。
說話間,鼎身忽然猛地朝上方躥了一下,整個荒蕪鼎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玉清疏和蘭陵兩人都下意識地拉住了座椅旁的扶手,將身體緊緊地貼住了高高的座椅靠背。
呼的一聲,荒蕪鼎拔地而起,直直地衝向了正上方的穹頂,絲毫沒有停留地將精美絕倫的日月星辰撞得粉碎後揚長而去,拖著長長的水線衝出了鯤鵬海,朝著更高的空中飛去了。
原本安放荒蕪鼎的地宮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被撞壞的穹頂出開始湧進來巨量的海水。卓華的避水咒似乎並不僅僅是一道咒語,而是跟這些不斷執行的日月星辰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巨大的水量在極短的時間便將整個地宮給灌滿了,那些精美的壁畫在剛接觸到海水的那一剎那,上面的顏料便開始迅速溶解,隨著海水吞噬了整個地宮,那些記錄下玄黃最後美好的壁畫也變得面目全非,與旁邊灰白的牆壁無異了。
而地宮的毀滅僅僅是這場大災變的開始。當初卓華與蘭陵收拾完那些桀驁不馴的魔族之後,便用荒蕪鼎為心,洞天鼔為殼,雲天碑為眼將虛空中改造,山川湖海皆是按照故鄉玄黃虛空構建。共有四大洋五大洲。五大洲分別為東夷洲,南炎洲,西岐洲,北侖洲,中神洲.四大洋為:凌波洋,浩渺洋,霧凇海,鯤鵬海.雲天碑立於北侖洲極北蒼梧山頂,荒蕪鼎沉於鯤鵬海最深處。
此刻,作為地心的荒蕪鼎飛去了虛空之外,而卓華也把虛空之眼的雲天碑帶走了,剩下的洞天鼓無法承受巨大陸地帶來的壓力,用不了多久變回崩潰。
到那時候,不論是陸地上還是海洋之中的生靈,畢竟會經歷一次史無前例的大災變。
倖存下來的能有多少生靈?誰也不知道。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