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宮的艦隊在中神洲的殷都停留了兩天了,在這兩天之中卓華差人到各地去徵收軍需物資以準備即將面臨的一場大戰。
出去徵收物資的隊伍陸陸續續都回來了,他們帶來了一個個壞訊息,千言萬語只匯聚成一句話:“物資都被暗戾艦隊給搶光了。”
“這幫蝗蟲!強盜!所到之處皆為荒蕪!”奎木狼氣得將一張茶几砸得粉碎。
“看來,中神洲算是毀掉了!之前是多麼富庶的國度啊!經過這幾次戰亂,徹底的荒廢咯!”斗木獬端坐在角落,剛想端起茶杯喝口水,卻因心中十分苦悶又將茶杯放了下來。
“那怎麼辦?蘇欣他們拼死弄來的日經珏還剩下一成不到,這次徵收來的弩箭全都是次等貨,按照以往都不會被咱們看一眼,可如今就連這次等的弩箭,咱們的戰士每人才能分到三支!造孽啊!”奎木狼猶如一頭困獸,在狹小的艙室內來回得踱著步。
“連中神洲都籌措不到軍需,那南炎洲和西岐洲也不用去了。對了,冷碧瑤她們回來沒?”卓華轉眼望向日徐洛。
日徐洛連忙想要爬下塌來給卓華施禮回話,卓華擺了擺手,說道:“現在這屋中沒有君臣,只有摯友,您老只需說話即可,免了這些繁文縟節。”
斗木獬聽罷點了點頭,繼續回到原來的位置,斜靠在牆上回答道:“人沒有回來,但是差人送來了一封信,信中說她們鯨族為雲宮出征的諾言已經完成,雖然沒能挽回大局,可鯨族勢單力孤,此次大戰也犧牲了三百多族中精銳,接下來的戰役他們就不參加了。不過,他們會送來六百塊日經珏和兩大車鯨油,以充軍資。”
“這冷碧瑤真不像話,仗打一半怎麼說跑就跑!六百塊日經珏能頂個屁用!”奎木狼平生最是厭惡臨陣脫逃的懦弱之輩,這次鯨族的姿態著實噁心到了他。
“碧瑤就是這個脾氣,上次我去勸說她出兵都耗費了許多口舌,這回想要她再次出兵,恐怕...”斗木獬捋了捋額下的白鬚,若有所思起來。
“六百塊日經珏少是少了點,可總比沒有好。況且,他們還送來了鯨油,這可是好東西啊,比那北侖洲出產的火油燃燒力度更大,附著在人體上更難被撲滅,要是能弄一些白磷來,咱們造點白磷火油彈出來,打擊暗戾艦隊豈不是事半功倍?”卓華倒是沒有那麼悲觀,他這幾天雖然天天聽壞訊息,可心情和臉色卻一天比一天好轉了。
“白磷我有窮峰上多的是。”鄺清風在門口大聲說道。
奎木狼急忙伸手將艙門開啟,把鄺清風給迎了進來,隨他一同進來的還有他的兒子:鄺秋寒。
“還是你小子實誠,說兩日歸來就兩日,不像冷碧瑤那女子,去了就不來了,可是氣人咧!”奎木狼哈哈笑著,拍著鄺清風的後背誇讚道。
“星君哪裡話!我鷹族和雲宮同氣連枝,鷹族能有今天全仰仗著元君和各位宮主們的提攜。當年若不是元君盡全力將我秋寒孩兒所中之毒清除掉,我這堂堂鷹族族長恐怕就要絕後咯!此等恩情怎能忘記?我鷹族男兒可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鄺秋寒也正色道:“爹爹說的極是。此次我們父子倆回去已經把所需物資準備妥當,其中日經珏一千三百顆,弓弩箭矢共計三萬兩千發,其餘物資也都在籌措之中,只等艦隊抵達有窮峰後就能即可裝船補給。”
“大老鷹,你這是把自己的棺材本都逃出來了?”奎木狼有些難以置信,一個魔族盡然能拿得出一千多枚日經珏,要知道現在這世道,黑市上一枚日經珏已經被炒到黃金三百兩。
還有三萬多支弩箭,這弩箭可非尋常的柳枝箭桿,精鋼箭頭。雲宮中所用箭矢均是由苔原馴鹿的鹿角製成的箭桿,靈犀獸的犄角製成的箭簇。只有這種神獸之物做成的箭矢才能射穿暗戾族暗金打造的護盾和鎧甲,以及他們堅硬如鐵的面板,若是尋常箭矢射中暗戾士兵,出了箭頭彎折之外別無其他下場,對於被射中之人好似隔靴搔癢一般。
這靈獸之箭,承平年代一枝就是三十兩黃金的價格,現如今這亂世更是有價無世。那家軍隊還不存一些在武庫之中,以備不時之需啊!
“唇亡齒寒啊!我知道那些虛與委蛇之輩心中打的什麼算盤。”鄺清風忿忿道:“他們想著即便最後雲宮失利,暗戾一族代替雲宮管理這片虛空,他們大不了投降當個順民罷了,何必真刀真槍地為雲宮賣命呢!我鄺清風平日裡最看不慣這種小人。”這位鷹族族長性情頗為耿直,說道氣憤之處聲音都尖利了起來,讓人覺得他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要顯現出來一樣。
卓華笑著遞了一杯茶給鄺清風,又轉身拿了另一杯給他兒子鄺秋寒。
兩人都畢恭畢敬地接過了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以後的,就像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雲宮能勝利一樣。不過,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暗戾族絕對不會將這虛空好好經營下去,而是會摧毀它。”
“元君高見啊!以老夫對那幫雜碎的瞭解,攫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他們的目的,花心思經營這裡可不在他們的腦海之中啊!”斗木獬不急不徐地捋著鬍鬚說道。科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