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蘭陵返回營地的時候,似乎大局已定了。
她看到寬大的甲板之上,雖然又破了一個大洞,可那頭倔強的飛獸卻已經被船上的軍隊給制伏了。
那飛獸的頭與四肢被若干根粗麻繩給纏繞住,每一根繩子都有兩個百人隊拼命拽住,那兩個巨大的翅膀上更是分別纏上了十來根粗麻繩。
絕影的大腦袋被上百人壓在了甲板之上,整個子也動彈不得,只能發出“嗚嗚”地慘叫聲。
蘭陵緩緩飄落在甲板之上,剛一落地,那些將領們便湧了上來。
寒號指著地上被制伏的絕影第一個開口道:“長史,你離開後沒多久,我就擔心這傢伙會再回來生事,於是叫下面的人早早地接好陣,那好繩索在甲板上等著。果不其然,等了約莫一刻多鐘,它便折返了回來。經過一番搏鬥,總算是把它控制住了。”
蘭陵知道,雖然他嘴上說的輕描淡寫,可過程必定艱險無比,看看他們滿頭的汗水以及散亂的鎧甲就可以窺得一斑了。
“甲板上又破了一個窟窿,是剛才跟那傢伙搏鬥的時候撞出來的嗎?”蘭陵指著遠處的那個十丈多寬的窟窿問道。
“倒也不是。”暮鳥這回搶先說道:“那畜生剛飛回來的時候不知道是沒留神還是體力不濟,一頭就砸了下來,砸壞了咱們三十多艘雄牛戰艦呢!”
“既然這樣...”就在蘭陵想要釋出命令的時候,遠處的天邊傳來一聲淒厲的喊叫聲。
“絕影~~~救我~~~~”飛到一半的藍升最終體力不濟,在暈厥之前喊出了這一聲求救聲,隨後便跌落了下去。
原本已經被制住的絕影,聽聞藍升的呼救之聲立刻掙扎著爬了起來,無奈四肢和翅膀被上千人給制住了絲毫動彈不得。
一想到自己的主人正在跌入無盡深淵,絕影因憂生怒,暴喝一聲,尖銳的嘶鳴聲響徹雲霄,控制它的那些暗戾士卒瞬間感到頭痛裂,紛紛放下手中的粗麻繩,捂住耳朵在甲板上打起滾來。
上的束縛忽然間消失了,絕影撲扇著兩個大翅膀騰空而起,朝著藍升剛才求救的方向疾馳而去。
隨著絕影的離去,攝魂之聲戛然而止,甲板上的眾人紛紛搖晃著腦袋爬了起來。
寒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問蘭陵道:“長史,沒想到那傢伙盡然還有這招,真讓人始料未及啊!”
忽然他滿臉疑惑地望著蘭陵,問道:“為何長史你一點事都沒有?莫非你不怕這攝魂之聲?”
蘭陵搖了搖頭,望著絕影飛去的方向回答道:“我只不過剛才用了一招避音術,減少了許多威力,沒有對我的心智產生影響,只有些許的頭暈。”
寒號和其餘眾人煥然大悟地點點頭,隨後又羨慕地望了望蘭陵。
“長史,這飛獸既然已經離開,咱們是否開始修補受損的戰艦?”寒號恭謹地問道。
“突襲部隊準備的怎麼樣了?”蘭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起了突襲部隊的事。
“人手都準備好了,一共三百人,都是英勇敢死之士,手也是軍中數一數二的。可是,長史你問這個幹什麼?現在艦隊受損嚴重,當務之急是應該先把損壞的戰艦修復起來,以應對天明之後敵軍的進攻啊!”寒號一臉不解地問道,周圍那些高階將領也紛紛附和,修復戰艦的聲音也越來越高。
“我沒有在問你們的意見!如今那頭飛獸前去救它的主人,不論它救得著還是救不著,今晚雲宮那邊必定要應對這件事。咱們正好趁他們無暇顧及咱們這邊的時候發起突然襲擊,我帶著小部隊乘亂衝進磁山之中的聖,堅持到辰時結界開啟之時咱們就勝了這場惡仗。”蘭陵也不管他們聽沒聽懂,自顧自地返回了旗艦。
“呸!最煩她這副自以為是的模樣!”青雁朝著蘭陵遠去的背影,啐了一口低聲罵道。
“雖然我也不喜歡她這副嘴臉,不過現在發起進攻還真是一個恰當的時機,既然命令已經下達了,咱們照做就是。大家都去動員部隊吧!損壞的艦船等大戰之後一起修復。”
寒號一聲令下,眾將領齊齊地敲擊著左甲,呼號一聲“得令”,便各自忙去了。
回到了自己的艙室,蘭陵簡單地梳洗了一下,換了一輕薄的鎧甲,正準備出門的時候,艙門卻被人敲響了。
“長史,關於稍後發起的進攻,我還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請教一下長史,不知道方便進來嗎?”寒號的聲音在艙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