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了卓華調兵御令的斗木獬只帶了五個隨從,行色匆匆的出了雲天碑。
在坐上飛獸的那一剎那,斗木獬猶豫了,究竟該先去遊說哪一支力量成了現在必須定下來的首要任務。
經過宋湘叛亂,鯊族大部被殲,少數族裔現在同蟒族一起被監押在天牢之中。
鄺清風的鷹族倒是一隻服服帖帖,即便是在雲宮危機的時候也沒有倒戈,他們的衷心倒是毋庸置疑,所以鷹族那邊暫時倒不急。
龍族自從林蕭雲身死之後,這個鯤鵬海龍族已經認林柏做了族長,自己出發之前拿到了林柏的親筆書信,只需要將這封手書交給她的母親,晨妃定然會安排發兵事宜。
“龍族也不用擔心。”斗木獬捏了捏懷中的那封書信,自言自語道。
最讓人放不下心來的就是那個冷碧瑤。
這飄渺洋的鯨族自從上古之戰後便隱居了起來,從此不再過問世俗之事。其他魔族或多或少都會派族中子弟到雲天書院深造,一來是可以研習一些玄黃的上層心法,二來也是把他們當作質子留在了雲頂天宮。
可這鯨族屢次婉拒元君的邀請,從不朝會也從不赴宴,深藏大洋之中,繁衍生息,這十萬年以來,誰也不曾知道他們的實力究竟如何。
“先去飄渺洋吧!搞定了那個女人再說!”斗木獬嘆了一口氣後,將飛獸腦袋一撥,朝南方飛去。
兩日的路程很快就到達了一望無垠的飄渺洋,斗木獬帶著五個隨從已經在這海面上盤旋了快一個時辰了,還沒有發現進入鯨族水宮的大漩渦。
日徐洛有些著急了,腦海裡不斷回憶著上一回自己帶著封賞詔書進入水宮的時候的情形。
就在這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下方原本微波盪漾的海面忽然變得狂躁起來,水流的流速加快了,白色的浪花一朵接著一朵,拍打在前浪身上泛起層層泡沫。
一頭巨大的鯨魚躍出了海面,隨後出現了第二條,第三條。
他們在空中旋轉著身體,隨後重重的拍在了海面上,濺起三四丈高的浪花。
“何人來此?”一個低沉又渾厚的聲音傳來,如同天便滾動的雷聲一般,攝人心魄。
斗木獬右手托出一卷黑犀牛角軸天藍色詔書,面無表情的大聲說道:“君神詔令,鯨族接旨。”
沒過多久水面之上便出現了一個急速旋轉的漩渦,這漩渦越轉越大,直到擴大到三丈多寬的時候停止了變化。
一個十丈左右高的彪形大漢身披深藍魚鱗鎧,腰挎波紋寬刃刀,彎腰拱手從漩渦之中升了起來。
“鯨族玉關手將摩通天見過尊使,不知尊使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尊使寬容。”
斗木獬倒也沒有為難他,只說了一句:“軍情緊急,刻不容緩,還請將軍速領我等前去見過國君。”
摩通天面露難色地說道:“尊使莫怪,最近天下不太平,國君有令,任何進入鯨族玉關的人員必須出示相關文書或者令牌,以證明身份。不知尊使可有憑證交予末將查驗?”
斗木獬冷哼一聲,知道這小鬼難纏的道理,也不於他多糾纏,從腰間掏出一塊金色令牌,隨手一拋,扔給了摩通天。
摩通天伸手一接,只見令牌四周刻著式樣複雜的祥雲紋,中央四個大字“北宮玄武”。翻過來一看,令牌的最上方雕刻著一輪光芒萬丈的金日,金日之中站著一隻昂首挺胸的三足金烏。栩栩如生的雕刻下面依舊是四個大字:雲宮星宿。
“原來是玄武宮主大人,失敬失敬!”摩通天側身讓開了道路,雙手託著金牌,畢恭畢敬地站在原地,等待斗木獬他們透過。
日徐洛沒時間擺譜,見守將已經讓開了道路便催促著胯下的飛獸迅速透過了玉關漩渦。
路過摩通天之時,伸手將令牌拿了回來。
“將軍派一人帶我們去見冷國君便可,邊關重地,守將還是不要離開為妙!”見摩通天正在交待手下防衛事宜,想要親自護送他們去見冷碧瑤,日徐洛開口道。
聽到斗木獬這麼說,摩通天有些訕訕地笑了笑,然後拉過來一個隨從,再其耳邊叮囑了一些話,對斗木獬說道:“宮主提醒的是,是末將疏忽了。末將已經交待了我的家臣,他會帶宮主去毓秀宮的。”
斗木獬自恃身份,微微頷首便算作回應了。
隨著那名家臣化作鯨魚原形一路向飄渺洋深處游去。斗木獬水性不是很好,避水穿行耗費了他極大的體力和真氣,他的兩個隨從看出了他體力有些不濟,立刻上前扶住主人,帶著他一同朝前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