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尹天仇與尹人仇被言兒請了進進了客堂。
剛一進門,尹天仇便看到盛裝打扮,端坐於堂上的蘇夢靈,笑吟吟地朝他們倆頻頻點頭。
尹家兄弟相互看了一眼,眼神當中閃過一絲譏諷之色。
他們倆抱拳拱手,單膝跪地,頷首朝著蘇夢靈說道:“尹家兄弟奉命前來迎接小娘子,一路尋來可算費了不少功夫。如今終於能得見本尊,也算不負有心人啊!”
一番話說完,蘇夢靈早就按耐不住的心被徹底地撩動起來,她也顧不得剛才佯裝的矜持,匆忙站立起來將二位扶了起來,口中忙不迭地說道:“尊使辛苦了。從雲宮出來,一路大雪紛飛,路途迢迢難以行走,快坐下來再聊吧!”
轉過身來對玉兒說道:“玉兒,速去沏茶,要最好的茶葉!”
玉兒見到主子今日難得的開心,自己似乎也被感染了,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歡快地應了一聲便跑了出去。
“敢問尊使,雲宮中在何處當差啊?”言兒含著笑,將尹家二兄弟迎到上手客座,不露聲色地隨口問道。
尹天仇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弟,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轉過臉來笑著對言兒說道:“回姑娘的話,我們兄弟領差事之前在飛魚司當差。”
“飛魚司?我們可熟悉得很。出來之前,我經常陪我家小姐去那裡造訪你們的鬼金羊掌司還有秦宮主呢!怎麼沒有見過二位啊?”言兒臉上含笑,可口中說出的話語卻咄咄逼人。
尹天仇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們本來就對雲宮裡的事情知之甚少,好不容易從殤將那裡聽來個飛魚司,以為可以藉此混淆過去,可沒想到這妮子竟然不是好糊弄的主,再這麼被她追問下去,不出三句就要露餡啊!
就在尹天仇不知如何回答,額頭上悄悄滲出密密細汗的時候,蘇夢靈開口說話了。
她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然後不屑地說道:“言兒,你可別胡說,在雲宮之中我最看不得的就是那朱雀宮的秦盈,平日裡總是對我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橫加刁難,我可不會去她那裡!”
言兒聽罷心中哀嘆了一聲,可表面還是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緊跟著繼續問了句:“二位尊使,還沒有回答言兒的問題呢!”
“哦!是這樣的!我們哥幾個之前一直在雲宮之外當差,做得都是那些不能見光的差事,姑娘不曾見過我們也屬正常!”尹人仇的胖臉上堆滿了笑,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回答道。
“是不是就是他們口中常說的暗裝探子之類的差事?你們平日裡都幹些什麼夥計?快跟我說說。”蘇夢靈似乎對這個非常感興趣,身子前傾湊過去問道。
尹人仇心中暗暗叫苦,他剛才也只是急中生智,隨口胡亂地編了一個幌子,想應付應付這兩個女子,矇混過關罷了,誰想到竟然遇到一個刨根問底兒的主。
尹天仇急忙接過話來,用他那一貫的和藹笑容對蘇夢靈說道:“回稟小娘子,我們這些行伍眾人,只有領命辦差的責任,至於幹了些什麼事情著實不方便跟您說。小娘子您也知道,這雲宮中條例森嚴,不可說的自然是絕對不能透露的。小娘子若是真的想知道,回去雲宮之後可親自問星君們。”
蘇夢靈眨巴著眼睛,思量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也不為難你們,等我回去後直接問大哥哥便是了。”
尹家兄弟心中不約而同地長舒了一口氣。
“敢問兩位上差,你們是如何尋到我們的?”言兒的聲音又傳到了尹家兄弟的耳朵裡,兩人立刻跟雷劈過一樣,渾身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尹天仇乾笑了兩聲,說道:“我們自打領到命令後就出了雲天碑,一路從北尋來,逢村便住,逢人便問。說實話,小娘子們這一路實再是有些招搖,出手闊綽,姿態高調,只要多問兩句,每個胭脂首飾殿的老闆夥計都願意跟我們多攀談兩句。”
他這說的倒是實情,所以講的時候一點絲毫沒有磕絆。
他三弟也附和道:“就是啊!像小姐這般姿儀非凡的仙子,自然是所到之處,人人為之景仰膜拜的,正所謂龍珠遺落昏暗之地則光彩自溢,小姐真是這龍珠啊!一路指引我等尋來此處。”
一陣奉承之言,把蘇夢靈誇得有些找不到北,臉上的喜悅之色更加難以掩飾了。
“哪裡有?尊使謬讚了!謬讚了!”蘇夢靈用手中的絹帕掩住嘴巴小聲笑著。
言兒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兩人,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尊使,敢問你們領的這命是哪位星君所發的啊?這個可不會是什麼不能告知的秘密吧!”言兒見前面兩次都沒有收到效果,乾脆也不再有顧及,直接把他們的遮羞布給撕了。
的確,這個問題可真是尹家兄弟的死穴,因為他們真的不知道雲宮之中有哪些星君,雖說雲天碑上明明白白地刻著星位與名姓,可他們是暗戾族啊,哪能沒事就往雲天碑下跑,是嫌命太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