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滿臉油膩,心滿意足地躺在了青石地磚上,腳邊的地上已經滿是狼藉。
藍升舉著酒壺,伸到袁抗身邊。袁抗哈哈一笑,將自己手中的酒壺也送了過去。
咣的一聲脆響,兩個酒壺就那麼碰了一下。
“爽快!”袁抗一壺佳釀入喉,扯著嗓子嘶吼一聲。
藍升看著居高臨下,望著他們倆的七聖七賢雕像,笑著問袁抗:“老袁,你說咱們這樣在聖殿中放肆,這些前輩們會不會責怪咱們啊!”
“有些會,有些不會。”躺了一會,爬起來繼續奮戰的袁抗回答道。
“你怎麼知道?”
袁抗手裡抓著一個滷雞爪指著雕像後面的牆壁說道:“他們的生平事蹟都在上面刻著呢!有些是有大胸懷的,有些在我看來則有些小氣!”
“誰有些小氣啊?”藍升也爬了起來,抓了一個醬豬蹄啃了起來。
“就是你剛才藏包裹的那個雕像,就因為人家暗戾大帝的殺手傷了自己手下負責打鐵的工匠,就拎著刀子一路追殺那個此刻,最後追到人家老巢裡去了,你說這女人是不是小心眼?”
藍升抬頭看了看玉清疏的雕像,又看了看歐冶金戈,覺得這兩尊雕像的眼神似乎對他露出了兇光,手中的醬豬蹄差點掉了下來。
“你是說玉清疏前輩小心眼?管歐冶大師叫打鐵的?”藍升難以置信地問道。
“你自己看嘛!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嘛!歐冶金戈,大工匠,擅長熔鍊各種奇特金屬,製作各種奇特機關法器。不是打鐵的是什麼?”
藍升朝著他翻了一個不知道有多大的白眼,說道:“你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無知!也不知道你在這裡打坐冥想兩年到底悟道了些什麼!”
“我從他們的事蹟當中悟道了,心中所糾結的執念要放下。就像你說的那個玉清疏,一輩子征戰殺伐,威名遠播,暗戾軍隊聽聞她的名號都會不戰而逃,可最終不也落了一個不知所蹤的下場嗎?所以啊,心如止水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好吧!你能悟道這些也是不容易的。可是,咱們深處這般亂世之中,誰又能坐到真正的心如止水呢?”藍升輕嘆一聲。
袁抗忽然停了下來,瞪著眼睛望著藍升問道:“對了,你快跟我說說這幾年外面到底發生了哪些事情?剛才光顧著吃了,把這事情給忘了。”
藍升也忽然來了勁道,往嘴裡灌了一口酒,坐直了身子開始講述袁抗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他從自己與秦盈二人在海中遇險,丟失一隻手臂開始,隨後將了龍宮發生的叛亂,再講到南炎洲朱淵國發生的奇異事件,以及後來的朱淵全國被屠殺的事情。
“袁季愚昧啊!怎麼能上了這種惡當!哎!我有罪!我有罪啊!害了族人們。”說罷!舉起另一個酒壺仰頭就灌了下去,眼中的淚水不住地往下流。
“老袁!此事也說不清楚誰對誰錯,上古的糾紛原本就是一筆糊塗賬,你們這些想為朱淵謀一席之地的想法原本沒有錯,只不過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而已。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太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