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疏無奈地一笑,說道:“他自然不會跟你說,因為他就是個膽小鬼。”
“不是的!師父憑一己之力將原本被視為末流的奇巧匠人一脈發揚光大,到了與修真一脈分庭抗禮的地步。多少次危險的嘗試都是由師父親自去實驗的,怎麼能說他是膽小鬼?”
卓華平身很少佩服過什麼人,除了為玄黃立下赫赫戰功,令暗戾族聞風喪膽的女武神玉清疏之外,就是親手教授他奇巧機關術的歐冶金戈了。
師父在他心目中神聖不容侵犯。
“在感情上,他就是個膽小鬼,是懦夫。”玉清疏也來了脾氣,針鋒相對的說道。“若不是他親口對我說:暗戾不滅,何以為家的話。我怎麼會一怒之下孤身一人闖入暗戾虛空?”
“師父他,他只是以社稷為重。”卓華的氣勢立馬渙散了。
“是嗎?那只是你的想法。我們一起在書院,在演武堂的時候,我跟他說我們兩家門當戶對,年齡也正合適,讓他到我家來提親。可他當時醉心於機關術數,讓我等他幾年,等他有所建樹了再來娶我。”
蘇夢靈聽到兩人的爭吵,擔心地跑過來。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道:“男人就喜歡讓女人等待。”
卓華瞪了她一眼,蘇夢靈縮了縮脖子,吐了下舌頭就不說話了,可是也沒有退後,就跟在玉清疏的身後仔細地聽著。
玉清疏接著說道:“後來,我們完成學業後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我自然去了玄黃十二衛,而他則去了工造司。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數百年過去了,我常年征戰在外,很少回到玄黃虛空,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但始終沒有斷了聯絡。那一次我立了很大的軍功,被擢升了光輝將軍,然後當晚便去約他喝酒。”
蘇夢靈又問道:“這次有沒有趁著酒勁就把生米...”
她話還沒有說完,後腦勺上就被卓華拍了一下:“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哪裡聽來的這些歪門邪道?”
玉清疏苦笑了一下,說道:“他當時已經是大督造了,人是來赴約了,可說什麼都沒有把酒喝了。那晚我一個人喝光了那家酒肆的窖藏。”
“啊!他怎麼那麼無趣啊!跟大哥哥有一比,你們倆果然是師徒,這方面一模一樣。”蘇夢靈說完這句話趕快往後一跳,滿臉壞笑地看著卓華。
“是很無趣,那晚我問他,你什麼時候娶我。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從懷中掏出了這把流雲匕首給我。說我常年征戰在外,他特地打造了這把匕首給我防身。可是,他怎麼就不明白,他要是娶了我,我還會去出生入死嗎?還需要什麼匕首防身?”
“然後呢?他還說了什麼呀?”蘇夢靈笑嘻嘻地又追了上來,豎著耳朵打聽著。
“再後來又是長時間地分離。期間也常有通訊往來,不過我常年深處戰區,不論是信件還是傳音都沒辦法保證。這樣又過了數百年,直到我得了女武神的封號,被長老院推舉為元君後,我終於不用再離開玄黃虛空了。”
“他還是沒答應?”蘇夢靈滿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沒錯!”玉清疏忿忿道:“登基後沒多久,我就去找他,跟他說現在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讓他跟我共度餘生。可他卻拋給我一句:暗戾未平,何以為家!哈哈哈!暗戾未平,何以為家!”
“嘖嘖嘖!你們男人啊!”蘇夢靈砸吧著嘴,搖著頭看著玉長生和卓華。
滿臉無辜的玉長生,難以置信地用手指著自己說道:“這裡面有我什麼事啊!我一直再埋頭走路,可什麼話都沒說啊!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我跟其他男人一樣呢?”
“一個男人,如果他對自己的愛好或者事業有野心的話,那麼同常對愛人就沒什麼野心了。”玉清疏無奈地低下頭,撫摸著手中的那把流雲。
“後來呢?”蘇夢靈追問。
“待他說完那句話後,我知道我們的緣分到這裡也就結束了。之前那些快樂的美好的回憶所帶給我的幻想,在他說完那句話後就煙消雲散了。”
“在我走之前,他送了這把清河劍給我,說這把威力巨大的神器可以配得上現在高高在上的我。”
“我回到長老殿後心中鬱悶難當。沒過多久,我便獨自一人離開了玄黃虛空,去刺殺暗戾大帝。再後來的時候你們已經知道了。”河源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