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停頓了下,回頭看看玉長生,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回過頭繼續說道:“也就是看著雄偉,跟雲頂天宮比可差遠了。”
玉長生有些不服氣,仰著脖子問道:“那雲頂天宮有多大?”
卓華輕咳一聲:“雲頂天宮就宮殿論的確沒有天水城大,方圓也不過十里,宮殿大大小小一百零八座。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沒有人會單獨把那百來座宮殿叫做雲頂天宮的。真正的雲頂天宮除了那些宮殿群,還包括那些層巒疊嶂的山峰和奔流不息的江河,天幕中的浮雲和夜空裡的繁星。在雲天碑裡的那三千里江山,才是真真的雲頂天宮啊。”
蘭陵的臉上充滿了對那方淨土的懷念,眼角滑落的一顆淚珠帶著滾燙的溫度緩緩滑過她和卓華的心間。
“那個...你還是不要去見煙東來吧!畢竟你手下的軍隊肆虐了天水城兩個多月,而他本人和自己的侄子也被打成了重傷,所以...”卓華欲言又止。
“怎麼?你是怕我打不過他們?”蘭陵用絹帕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轉過頭來略帶嘲諷地看著卓華。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現在是整個虛空都痛恨的人,太招搖對你沒好處。”卓華知道她的脾氣,越是不讓她做的事情她偏偏會去做,所以說完這句話就乖乖得閉上了嘴。
蘭陵也沒有多言語,徑直走進了城主府。
一行人剛一進門就被撲面而來的喜慶氣氛所籠罩,在城主府的廣場之上,剛剛從戰場上凱旋歸來的將士們連甲冑都沒有脫下,一個個就圍著滿桌的美味佳餚開始狼吞虎嚥起來,推杯換盞之中以及該有些人開始醉眼迷離了。
“偶爾贏了一仗就開心成這樣?”蘭陵有些不開心,撇著嘴說道。
“贏了就是贏了。”玉長生有些不服氣,畢竟自己在這場仗中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他不允許有任何人來玷汙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難道你們沒有看到暗戾軍隊放出求救烽火嗎?”蘭陵反問道。
“當然,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援兵來了又怎樣?我的飛天留仙大陣照樣將他們一鍋端了。”玉長生有些氣憤。
卓華搖了搖頭,心想:“年輕人的火氣就是旺盛,經受不起蘭陵這三言兩語的挑撥。”
“那你也應該早就知道了那另外的雲殤三將的實力了吧!”蘭陵在廣場在外邊的角落裡,找了一張還沒有人落座的桌子坐下,伸手捻住一隻香嫩的烤雞腿,細嚼慢嚥起來。
“雲殤三將?”玉長生有些懵,他當初能上戰場完全是靠著一時間的血氣之勇,至於對手是誰,有沒有援軍都是沒有細想過的。一來是沒有時間給他想,二來,有些資訊是他這個層面的人無法接觸到的。
卓華也拉了一把椅子,在蘭陵身旁坐下。伸手拿過來一壺酒,用手摸了摸酒壺,餘溫尚在,於是點了點頭,準備幫蘭陵斟酒。
“我不能喝涼的!”蘭陵叫道。
“我試了溫度,不涼。”說罷就往她面前的空杯中倒深紅色的葡萄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一首詩唱罷,杯中酒滿。
“你呀!也就寫詩能讓我欽佩一二。”
蘭陵舉杯一飲而盡,用白嫩的手背將嘴角滑下的紫紅色酒漬給抹去。
玉長生見到他們這般打情罵俏,一時間竟然感到羞澀起來,好像趕緊離開這裡,再也不見眼前這兩人。
就當玉長生滿心燥熱,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卓華開口說話了:“暗戾族說白了就是一個龐大的部落,他們以軍功來訂每一個人的價值。而軍功的高低自然與每個人的實力有必然的聯絡。”
蘭陵撕下一塊雞肉,往正在說話的卓華嘴裡塞去,輕哼了一聲:“不用跟這小子多廢話,讓這個愣頭青自己去慢慢領悟好了。你都忙了一宿了,快吃點東西吧。”
卓華只是朝她笑了笑,繼續說道:“暗戾軍中以實力論,最強的當屬天地八殤將。分別是天殤四將:雲雨雪風 ,地殤四將:山石土沙。這八人的實力高深莫測,手段毒辣,殺人如麻,是暗戾大帝征戰殺伐的鷹犬爪牙。”
“那他們的修為可有元君高呢?”玉長生心中有些害怕起來,不過還是寄希望於眼前的這位大神。
“那些雜碎怎麼能跟我的卓華比!”蘭陵剛吃完一隻雞腿,正砸吧著嘴,雙眼在那隻肥美鮮嫩的雞身上游走,最終停留在了一個翅膀上,慢條斯理地伸過手去,迅雷不及掩耳地將其扯了下來。
卓華拿起筷子幫蘭陵夾了一塊西岐洲的特色美食蒸羊羔,然後對玉長生說道:“地殤四將的實力均以達到了仙階八九品,據說那個山殤更是摸道了神階的邊緣,假以時日定可以突破解鎖,飛入神階。而另外四個天殤都已是神階高手,雲雨二將的實力已經是登峰造極,神階一二品的實力就算再雲頂天宮也是極少的。
“那元君你呢?你跟他們這些人比如何?”玉長生不依不饒,越是得不到回答酒越著急。
“如果我的定氣珠沒有被人奪走的話,對付他們八人是綽綽有餘的。”卓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仰起脖子喝了下去。
玉長生聽到這句話,心中稍稍有些安定下來,可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問道:“是誰奪了元君的定氣珠?好大的膽子。”
他的目光中透出怒火來,四處尋望著,要把那個人找出來暴揍一頓。
卓華笑吟吟地看著身旁那位面容嬌美,體態玲瓏有致的蘭陵仙子,現在卻一副狼吞虎嚥地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