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放下!”林柏朝著蘭陵怒吼道。
蘭陵轉頭看了看她手中的半死不活的林蕭雲,又轉過頭來看著卓華,笑盈盈地問道:“卓華,你說我要不要殺他?”
卓華往前走了兩步,摸了摸鼻樑說道:“你若是問我,我自然說不要殺。”
蘭陵忽然又收斂起笑容,杏眼圓睜對卓華說道:“可是,這條老黑龍把七賢七聖石像給拆毀了,話把咱們最尊敬的玉清疏前輩的雕像砸了個粉碎。你說他該不該死?”
卓華怔了一下,隨後面容又緩和起來,說道:“毀掉了女武神的雕像自然該死。不過既然雕像已經毀掉了,殺了他也還原不了。還不如把他交給角木蛟,他們龍族的事情還是讓龍族自己去解決。好嗎?”
蘭陵聽他這麼說,把原本提在半空當中的林蕭雲放了下來,可是纖纖左手還捏住了他的喉嚨。
蘭陵臉上浮現出壞壞的笑,挑眉問卓華道:“你這是在求我嗎?”
卓華輕咳兩聲,含糊不清地回答:“算是吧。”
蘭陵把耳朵朝前湊了湊,故意戲弄他道:“你剛才說的什麼?枚聽清。”
這個時候秦盈忍不住了,衝上前去朝著蘭陵吼道:“他都說是了,你再這樣當眾戲弄他有意思嗎?”
話音剛落,一股強勁的水浪朝著秦盈這邊排山倒海般地翻湧過來。卓華急忙一把將秦盈拉在自己身後,左手劈出三掌氣刀,堪堪把臨到面前的那股大浪給化解掉。
“你還護著這小妖精。”蘭陵怒氣衝衝地質問卓華,原本白皙地臉蛋上泛起了紅暈。“她剛才出言冒犯玄黃聖女,我連懲戒一下她都不可以嗎?”
卓華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回答道:“我沒有那個意思!只不過雲宮的事情,要懲罰也得回到雲頂天宮再說。”
躲在卓華身後得秦盈偷偷探出頭來,小聲說道:“你還敢把自己當作玄黃得聖女啊!”
“你閉嘴!”卓華回頭呵斥秦盈道。轉過身去把她往林柏那邊一推,對林柏吩咐道:“老蛟,看好她,別讓她亂來。”
角木蛟死命拽住秦盈,可秦盈回手給了角木蛟一掌,掙脫開他的束縛,跑到蘭陵和卓華中間,質問蘭陵道:“你自詡為玄黃的玄天聖女,雲頂天宮的蘭陵仙子。可是你都做了些什麼?親自把暗戾族帶到這裡來,處心積慮地傷害雲宮和仙裔族的人,謀奪荒蕪鼎,要把這虛空毀掉。這就是你身為玄黃傳人幹出的事情嗎?”
“我做我自己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蘭陵臉上的所有的情緒:戲謔,歡喜,開心,調皮,調侃,等等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肅殺之意。
那雙美麗的眸子裡透出來的寒冷殺意,竟然連卓華看到都不盡打了一個寒顫。只見被蘭陵掐住脖子的林蕭雲開始拼命地掙脫起來,嘴巴里不斷地模糊不清地喊著:“放開我!我不想死。”
此刻的掙扎已是徒勞,一股寒流從蘭陵的手上流淌到林蕭雲的脖子上,這股寒流把周圍的海水都凍結了,林蕭雲的脖子開始冰凍起來,然後是他的頭顱和整個身體。
約莫四五個呼吸之間,林蕭雲再也不能動彈了,因為他已經變成了一座冰雕。
蘭陵的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井木犴,死罪。上次就應該一掌打死你整個孽畜。”說完,左手一用力,只聽到咔嚓一聲,林蕭雲地脖頸變得粉碎,一個頭顱在水中優美的轉了一個圓圈之後,掉落在青石板上,咕嚕咕嚕滾了數圈,停在了林柏腳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雲宮這邊有些猝不及防,卓華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第一時間把秦盈拉向了後面,伸出雙掌去迎擊蘭陵打過來的猛烈一擊。
林柏心情大起大落,每日朝思暮想著找林蕭雲報仇,可當真看到他的頭顱滾在腳邊的時候,喪父的痛楚又從心底裡翻湧起來,一股無名的怒火從丹田之處噴薄出來。提起一股氣勁就朝蘭陵撲了過去。
藍升和其他雲宮的星君們卻是有些茫然,看不懂也高部清楚前面的這一群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發生的變故。不過他們看到卓華和林柏出手了,也就呼啦一下朝著蘭陵殺去。
現實就是如此的殘忍,僅存的玄黃苗裔在玄黃的七賢七聖殘破的石像面前,展開了同室操戈,自相殘殺。
正當雲宮這邊人馬大張旗鼓地衝向蘭陵之時,後方喊殺聲四起,正是暗戾先鋒軍堪堪趕到,見到自己地主帥被圍還沒來得及結陣,山殤就下令突擊前進。
中軍四衛原本是在陣型地最後方,突然聽到陣後出現大量暗戾族地士兵,急忙後隊變前隊開始就地組織防禦起來。
林柏一看後面那陣勢,急忙推了一把秦盈,急吼吼地說道:“秦盈妹子,你速帶你們朱雀宮的星宿前去阻擋,減緩他們的攻勢。”
秦盈執拗地還向往前衝過去幫卓華,林柏大喝一聲道:“咱們現在腹背受敵,你不要意氣用事好嗎?”
如同當頭棒喝,秦盈猛然清醒過來,點了點頭,恨恨地忘了一眼在亂戰之中的蘭陵,朝朱雀宮的星宿們揮了一下手,扭頭跳躍到中軍四衛前方,與暗戾族廝殺起來。
話說身處重重包圍之中的蘭陵沒有半點慌亂,在沉著應付各個方向襲來的氣刀,氣劍和暗器之餘,眼睛始終冷冷地瞪著卓華。
蘭陵傳音入密給卓華道:“他們犯上作亂你居然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