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城關將從懷中掏出一卷赭黃色的敕令,高聲朝手下計程車卒們喊到:“龍王有令,活捉安家叛賊者賞千金,封中郎將。削其首者,賞百金,授千夫長。”
話應剛落,安臣雨便看到城關外一堆拿個各式各樣武器的蝦兵蟹將,滿眼冒著金光的朝他衝了過來。他知道自己已經是他們眼中的肉,人人都想要來分一口。
最麻煩的是,城關大門已經開始緩緩關閉,他再猶豫就永遠也出不去了。
自己的生死倒也沒什麼,可安家上下百餘口就要枉死了。
只是自己心有不甘,為何自己剛要出關就被人手持敕令將自己給圍了起來,可憐龍王早對安家有防備。安臣雨心中無比自責,怪自己太魯莽,這下壞了大哥和辰妃的計謀。
但是,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安家素來以武立家,安家兒郎個個都是馳騁疆場的好將軍,認為他是個軟腳蟹,那隻能是痴人說夢。
安臣風雨擺開架勢,準備好了一場性命相博的廝殺。
就當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從遠處傳來一聲高呼:“辰妃令,速放安臣雨出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海螺朝服的通傳郎拼命地朝這邊游過來,手中還揮舞著一張敕令。
圍住安臣雨的眾兵丁都回頭望向了那個城門將,滿臉不屑的城門將大手一揮,喊到:“辰妃的令又不是龍王的命令,不用管他,都給我上。”
有他這一句話,眾人一擁而上,朝著安臣雨衝了上去。
原本以為事情有了迴轉的餘地,卻沒想到依舊是死路。安臣雨一聲暴喝,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刀,在面前揮出一陣刀花,連連砍翻了面前的兩個守衛。一個前滾翻便跳出了包圍圈。
眾兵丁大駭,連忙調轉武器朝著安臣雨又包圍過來。此刻,安臣雨不想多做糾纏,他必須在城門關閉之前逃出昇天,於是用的都是大開大合的招式,一時間守衛死傷慘重,鮮血染紅了這片海域。
那個城門將正在指揮旁邊的兩隻巨型蚌殼,拼命地扇動那兩個碩大的貝殼,想把水弄清澈。
就趁著這一個空檔,安臣雨瞬間化成一條黑龍,從城門的門縫裡堪堪擠了出去。
安臣雨剛一出水面,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沉重的關門聲。這巨大的城門,開關起來都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短時間內裡面的人是出不來了。”安臣雨心裡想到。
就當他剛剛鬆了一口氣,準備出發去雲頂天宮的時候,身後傳來無數的銳器的破空聲,他本能的一個騰空,想重新化作黑龍逃跑,可從水裡面跳脫出來畢竟比不上陸地,沒有那麼容易騰空。
就在他剛剛變化完成,想要用勁一飛沖天的時候,兩支利箭已經扎進了他的後背和右爪。兩三片黑色的龍鱗掉落在海水之中,一大片海水被他的鮮血頃刻間染紅了。。
安臣雨吃痛,長哮一聲,奮力朝天空飛飛去,轉了個頭找準了北侖洲雲頂天宮的方向而去。
剛才那個沒有報信的通傳這會兒又急匆匆地跑進辰妃的寢宮,人還沒有到便急呼:“娘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正在廳中商議的辰妃與安臣風兩人聽到通傳的這一嗓子,也吃了一驚。辰妃連忙呵斥住那個急匆匆地通傳郎:“你這通傳怎麼如此不懂規矩?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那個通傳郎被辰妃這麼一吼,瞬間愣了一下。辰妃朝他一招手,讓他到近前來說話。
那個通傳郎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辰妃面前,輕聲說道:“回稟娘娘,城門將不接娘娘懿旨,下令狙殺安將軍,將軍混戰中逃脫出去,沒成想被破麟箭所傷,生死未卜啊!”
安臣風一聽此言,心神大亂。兩眼猛地一黑,差點跌倒,幸好一隻手及時撐住了桌子,才能穩住身形。長嘆一聲:“還是出了事啊!”
辰妃揮了揮手,那個通傳郎和周圍的奴婢們都退了出去。辰妃示意安臣風坐下,出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憂,不管怎樣!臣雨也算是逃了出去。當務之急我立刻去龍王寢宮將他穩住,你趕緊回家去讓你們老爺子把丹書鐵券請出來。臣雨這麼一闖關,雖說是違抗了王命,但還沒有落下大逆不道的口實。希望我能憑著這三寸之舌,幫安家先度過這一關吧。”
安臣風一聽辰妃的計策,立刻下跪雙手抱拳道:“安家生死就仰仗娘娘了。”
辰妃伸手將他扶了起來,說道:“咱們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要再分彼此了。你速速回家去吧。”
安臣風又拜了一次,轉身快速回家去了。
果不其然,當安臣風抵達安國公府的時候,就看見無數的王宮禁衛已經把他們家圍了個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