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日,元宵節。
北京城持續了半個多月的豔陽天,隨著進入元宵節,也是不出所料的消失了。
灰色天空上陰雲濛濛,將太陽重重疊疊的封鎖著,只透露出一陣陣陰亮的光線來。
烏壓壓的雲層像是要墜落下來似。
要下雨了,是春雨。
北京師範大學新教師宿舍。
宿舍樓中張燈結綵,今兒的氛圍可是比過年還熱鬧。
樓道里,樓梯間,樓下大院兒裡都洋溢著小孩兒嬉鬧的聲音,小孩兒戴著大耳帽兜手裡提著花燈四處轉悠。
老北京人過得最熱鬧的節日其實不是春節,而是元宵節。
而且元宵節是算在過年裡面的,正月十五鬧元宵之後,才算真正過完年。
四樓中間一屋子。
房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一個年輕女人提著挎包從門裡走了出來。
“蔣教授出去看花燈啊?”
對門家,林小紅的母親笑著問候。
“是啊,林大嬸,出去走走。”
蔣婷用力握住把手,往懷裡一拉,咣噹一聲巨響關上門,這才轉過身來輕輕應了聲。
考慮到今天要去一趟寧家,她今天的一身打扮依舊是如往常一般絕美,只是多了一些鄭重。
一張明淨清冷的俏臉不施粉黛,白皙似玉的肌膚在有些昏暗的樓道里顯得格外醒目,她如墨的頭髮向後梳去,最後歸攏到腦後盤成一個類似於婦人簪的模樣,再用彈力繩綁住。
白淨細膩的額前看不到一縷凌亂的髮絲,一絲不苟,乾乾淨淨,令人賞心悅目。
上身穿著一件淺灰色毛呢大衣,中長款式,肩膀的地方微微寬了些,但填補了一絲削瘦之感,顯得更加大方雍容。
大衣順著身體姣好的曲線往下,在腰腹部大衣的腰帶輕輕繫了一個活節。
內襯搭配了一件米白色高領針織毛衣,高領毛衣將蔣婷修長天鵝頸越發襯托的美麗,像上帝最傑出的藝術品。
蔣婷正著身子面向林大嬸,雙臂自然的垂落身前,雙手提著皮質挎包的揹帶安靜的擱置在小腹處,因為這種姿態,胳膊將身前盈盈一握的溫香軟玉擠得有些變形。
“蔣教授要是去看花燈的話,不妨去廠甸看廟會,今年據說來了對兒獅子,要鬧獅子呢,”
林大嬸此時搬了張小板凳坐在家門口拿著剪刀做花燈,她家裡有個不到六歲的小外孫,正是鬧騰的時候,元宵節小孩兒手上沒個花燈,玩伴都不帶你玩兒。
“這樣啊,那我得好好去見見世面呢。”
蔣婷點點頭,她在北京城也生活了好幾年了,但廟會還不曾看過。
“有人跟你一起去嗎?找個人一起去看吧?元宵節就是要過熱鬧些,不然怎麼叫鬧元宵呢。
大嬸看你一個人在家也蠻孤單的,不如讓我們家小紅叫上小程,然後你們三個出去轉轉?”
這時,林大嬸忽然抬起頭來,關心的問了句。
說起來這位小蔣教授來了兩三個月,一直以來是一個人呢。
不過林大嬸聽別人說這位小蔣教授已經結婚了,說來也奇怪,樓裡也沒的人從沒見過她那丈夫。
只認識一個大侄子程開顏,跟自家小紅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