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一旁地簡易木窗被一根木條斜著支了起來,並伴有言語交談聲從這開著地窗戶之中傳出來。
周圍幾丈開外的幾個角落都有站崗的修士,他們的站姿端正,一副賣力認真的樣子。
只是眼神都不時瞟向被他們所圍的小屋,均帶有惶恐不安的神色,即便是窗戶開著也不敢用自己的神識用以偷聽屋中的對話,顯然是對屋中的人頗為懼怕。
再觀屋內裝飾也是簡單得很,一個直徑約半丈的圓形木桌,分列在四方的四張凳子也不過是被擷取的一段樹幹。
而此刻坐在這幾個木樁上的三男一女神態姿勢不一,或單臂撐在圓臺之上,或雙手交叉拖著下巴,亦或雙臂叉腰微微虛仰。
在這有些嚴肅的情景之下這四人身上皆散發著攝人的氣勢,讓站在他們身旁的某人倍感緊張,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除開白陽宗的兩位,雲風國的其餘四位金丹修士此刻盡皆聚於此處了。
而那個唯一一個站著,且如芒在背的修士則是天翔閣的首席煉丹師柳風了,這被譽為雲風國第二丹師的修士,只覺得在四個金丹修士的審視下身上承擔著莫大的壓力。
此刻他手中正拿著一張布帛,上面寫的只有寥寥幾種藥材名字,只是一眼就看完的東西倒成了他眼下躲避眾金丹修士審視目光的良物,自他看上了就將其撐在自己面前成了一個很好的遮擋物件。
“柳師侄,這丹方上所寫的草藥你都認得吧,它們所作何用啊?”範山擠出了一個滿是褶皺的笑容,打破了這裡有些沉悶的環境。
柳風好歹也是被譽為整個雲風國的第二煉丹師,這築基丹又是一個成名丹師所繞不過的坎,那幾個藥材的名字剛被他眼神掃到腦中已然出現這成型的丹藥模樣了。
在這四個金丹長老面前,縱他被同階修士都捧上了天也不敢有絲毫傲慢,頷首道:“回諸位前輩,帛中所寫雖有些斑雜,不過其中的幾種卻是能煉製成型的築基丹的。”
此話一出,幾個金丹皆相互各望一眼,看出了對方神情中的凝重,光是築基丹這三個字他們都已猜到了白陽宗下一步的目的,這擺明是要集全宗的財力不計成本地造就批次的築基修士來做好同時對抗四大勢力的準備了。
以一敵四,這是何等的魄力,但以白陽宗本就最為雄厚的財力和海量的修士儲備,若這大批藥材被成功送回的話,再假以時日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底氣來橫掃四合,徹底整合雲風國的修士勢力。
這麼一想在座的幾個老怪物都不由得有些後怕,若是他們不再抱作一團且再給白陽宗留些時日,他們幾家都將可能會迎來迅雷不及掩耳的閃擊。
好在,因提前做了準備將這大批藥材給攔截了下來,同時他們還準備有更深的後手。
周全的四指快速而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內心略感不安的同時也在做著思索,他指著柳風手中的那方布帛道:“柳師侄,若第一種藥材的數量約有一千六百株,那大概能做出多少顆築基丹?”
柳風的視線隨著手指著的方向也看到了所指的事物,當即回道:“回周前輩,您所指的是藍斑麻,恰好是這築基丹的主藥,約四株能成一丹,但這也只是理論上來講。煉製築基丹的難度並不小,成丹與廢丹之間哪怕於我來講,最多也只是五五之分。”
“那如果是豐子真來煉製,那會有幾成的機率?我又聽說他門下出了個徒弟,在煉丹一道上頗有造詣,若由他來煉製,這成功率又在幾成?”範山直視著他,問出了在座幾人心中皆亟待知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