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宗,某一條蜿蜒的山間小道上,此時有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在上面,當先一人年紀稍大,看著約六十上下,不過精神矍鑠,步履輕盈似毫不費力。
後面那位是個少年,因走了許久,臉上也微微冒出些細密汗珠。
這一老一少二人,自然是剛被指派到煉藥堂的都融以及帶他來的司馬鏡了。作為招他入門的人,司馬鏡也有義務來幫他引路,不過更多的還是因為凝氣丹的領取也必須要去煉藥堂。
此刻眼見自己桎梏多年的瓶頸突破在即,他臉上難掩興奮神色。
“都融,此番實在是對不住,我也沒想到帶你進來門中居然連個老師都不派於你,竟淪落到進煉藥堂來做個煉藥童子。”司馬鏡頗帶歉意道。
“司馬師兄不必放在心上,這也是都融的資質所限,其他的事強求不來的。而且宗師伯也說了我即便在這兒,也可以照樣領取門派內的功法進行修煉的,無非就是這個地方人少僻靜了些罷了。”
都融搖搖頭道,自他正式入白陽宗後,司馬鏡便竭力要求他將前輩改口稱作師兄,幾番拗他不過,也就這麼叫過來了。
其實分在這種地方正合都融本意,他也想著在這種人少的地方才能安心修煉他的魔法而不被別人看出端倪。
他也是覺得自己的傲氣需要收斂一下,如今正好找個修心的地方,不僅可以旁若無人地冥想練功,順帶打磨一下自己的脾氣。
“你說的也對,其實私底下告訴你,來這裡其實大有好處。”司馬鏡看著都融,一臉神秘的樣子。
這倒是引起了都融的好奇心,抱拳躬身拜了一拜:“哦?那內中詳情還請師兄賜教。”
司馬鏡停下了腳步,湊到他耳邊輕輕道:“這煉藥堂不比其他師叔門下,這邊人雖少,但也有人少的好處,那就是你能被分配的資源就多了很多。尤其是這裡是宗門煉丹取藥的地方,也就是說你有可能被獎賞到能對修為有精進的丹藥,而其他人名下,無非也就是一些不值錢的靈器和一些散碎靈石而已。”
他說著頓了頓,看了眼周圍,小心翼翼地接著道:“且,這個煉藥堂的掌事豐子真師叔可是門中除兩個金丹太上長老外修為最高的人,據說已經修到了假丹境界,只差一步就能凝結金丹,就連你今日見的宗苛長老都是不及於他的。若是你得他青睞,賞你一兩本不錯的功法,或者指點你一番也不是不可能的,若得他指點你在修煉一途上將會受益無窮。”
看來這個豐師叔的名頭很響亮,讓司馬鏡怕的在其周圍不敢高聲評論其人會被他聽了去。
都融聽司馬鏡的話倒是納悶:“那師兄,既然待在這煉藥堂的待遇聽著這般優厚,為何這地方的弟子都一個個都離開了?”
“這就說來話長了,其一是這煉藥堂的豐師叔行為古怪,來這裡的人其實有不少是衝著他的名號來的,但是每次主動請教修煉上的問題他都勃然大怒,將問問題的人狠狠地怒斥一番。還有,聽門中人說他在煉製一種新藥物,但是不知為何煉製這種藥的過程中會對修煉者的根基有很大影響,堂內的修士流失嚴重。結果這邊人走,外邊聽了這些風聲沒人敢進來,才導致煉藥堂現在這般蕭條。”
兩人說著話,慢慢地也到了目的地。
“到了,是這裡了。”司馬鏡在某個分岔口向左一轉,都融也緊緊跟上。
臺階到此漸漸變得寬了起來,在一個山谷的凹陷位置,有一座古樸的樓宇一半在外,另一半看著是半嵌入山腹之內。其青瓦屋頂高高聳起,整座樓看著竟有幾分像一個煉丹爐。
而門口的的大匾也看著有些歲月了,佈滿了不少裂紋,已經快掉完色的“煉藥堂”三個綠色大字赫然於其上,只不過需做一番仔細辨認才能看出來。
“這煉藥堂建得如此偏僻,門中弟子不是都需時常來領取日常的丹藥,在這麼擁擠的山道上往來豈不是很不方便?”都融見這地方和自己預想的還是有很大區別,不由地好奇問道。
“其實不然,這煉藥堂一般弟子都不需要過來,普通的練氣期弟子的日常丹藥都是有固定配給的,宗內自有外門幹事會定時在門口領取每月所有基礎的份例丹藥,再下山到弟子別院給所有人分發。
不過這外門弟幹事均為凡人,這煉丹重地不許凡人進入,所以每次都是在這裡等候。也是為了門中的弟子有更多的時間修煉不用分心他所考慮,除了有些因任務所獎勵的貴重丹藥需自行領取,一般都是不需要上來的。”司馬鏡對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