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族一場大難再次消弭,僅僅是數百年間,鳥族已經經歷過太多的滅族之難,這一次也算不得什麼,整個鳥族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消除怨念,對於后土娘娘來說並非什麼難事,應承下來之後,鳥族族地之中開始為無彩修建祭壇。
后土娘娘坐在山頂之上,俯瞰著北荒大地的一切,腦海中的記憶開始甦醒。
這片北荒大地曾經也是生機無限,但卻在一次次戰鬥之中被摧毀。
忽然後土娘娘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在對面山頭上正在默默看著后土娘娘的洛祁忽然感覺到心頭一震,便要轉身離開。
“既然來了,就不想和我說些什麼?”后土娘娘的聲音在洛祁的心頭響起。
“皮囊相似,但終究不是她。”洛祁淡淡地說道。
“所以你就只有在遠方窺探,尋找那一抹神韻,或許你所求的不過就是這皮囊而已。”
聽了這番話之後,洛祁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說來他最初的目標便是想要藉由后土娘娘的力量來對抗天帝,這一件事情成功了。
只是,這初心在不知何時就發生了變化,若真的只為了那副皮囊,當看到后土娘娘甦醒對的那一刻,心便不應當有那種痛楚。
此時的洛祁已經沒有絲毫想要辯解的意思,在意的人已經離去,多餘的言語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洛祁又變回了那個對一切都冷眼以對的水神。
看到洛祁離開,后土娘娘的臉上露出了異樣的神情,后土娘娘好似自語道,“這就是你拼著讓自己四分五裂也要保留這段回憶的原因?”
東海之上海波洶湧,洛祁再臨此處,心中已經恢復了平靜。在作為水神之後,他真正來東海的不過雙手之術,因為這其中實在有太多他不願意想起的回憶。
只有每一次當他實在有些撐不住的時候,才會來到東海之上,回憶起真龍一族被屠滅的景象。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仇恨便是支撐他活下去慢慢變得強大的動力。
水族已經被小白龍遷徙到了北荒大地深處開闢的大海之中,這片海被稱做了荒海,能讓水族避免被不聲不響地抹去。
但這今日這東海之上卻並非只有洛祁一人,在東海的另一頭,一身白袍的夢澤也立於虛空之中,他的身上依舊縈繞著濃厚的邪氣。
夏皎依舊如同女婢一般守在夢澤的身旁,兩個心中相互厭惡,但此時卻不得不相互依存。
當洛祁到來之時,夢澤自然感覺到了他的存在,洛祁對於夢澤也有感應,但這對曾經的好友也只是遠遠地望了一眼,並沒有靠近的意思。
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便是共同的敵人晉風。
對於自己真正的身份,夢澤並沒有打算告訴別人,要在晉風死後登上天帝之位,他便只能夠擁有一個身份,那便是天帝之子。
用仇人這個身份繼續生存下去,對於夢澤來說是怎樣一種刺激也只有他自己猜能夠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