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尊者的手不經意地抖了一下說道,“神魔戰場便是天界與魔界的戰場,還能有什麼?”
看樹尊者那不自在的表情,白如意便更能夠肯定其中有什麼貓膩,追問道,“真的沒什麼?我聽說,此處似乎圈禁了某些東西,難道說天界與魔界的戰爭根本不是為了確定誰是六界霸主,爭搶的只是這片神魔戰場?”
樹尊者眼神閃爍,陷入沉默之中。
白如意說道,“尊者都曾是天界的大人物,想來應當知道一些尋常人不知曉的隱秘,如今你我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有好處自然會分給你,你若是藏私,我當然也會計較一番,你知曉我之處境,一有不慎便會在頃刻之間顛覆。”
樹尊者嘆了口氣道,“如今我也沒有回頭路了,既然你想知道,我便把我所知止事告訴你。”
而後樹尊者開始說起了神魔戰場的事情,原來這裡初成之時,並非是戰場,而是一處牢獄,你們關押的都是一些不朽的大能。
這些大能未必犯了多大的罪過,有些甚至只是被本界的大人物所排擠,這才被關押在此處,任由其自生自滅,這便是神魔戰場的最初形態。
之所以後來成為兩界戰場,並非是因為此處為圈禁之地,只是因為這裡處於兩界交界之處,至少在最初之時是這樣。
其成為必爭之地卻是在與鬼族的大戰之後,無數強者隕落此地,殘魂遊離妖獸橫生,其中有不少斷了的傳承,都能夠在此處覓得蹤跡。
為了能夠獨享這裡面的傳承,神魔兩界同時對著片戰場進行了封鎖,在萬年後的今日,天界和魔界也只有少數人知曉這個隱秘,樹尊者是萬年前的人物,自然就在其列。
“就連與你一同來的那幾位尊者也也不知曉?”白如意開口問道。
樹尊者說道,“他們只知此處有混沌之源的存在,其餘應當不知。”
白如意點點頭,朝著墓室之外走,樹尊者連忙問道,“這外面還有羽蛇作亂,你有辦法對付?”
白如意看向樹尊者,“你以為我將那枚珠子給你是為何?”
聽了白如意的話後,樹尊者的臉色一黑,雖然知道想要得到某些東西勢必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但這代價未免來得有些太快,不過在感受到了那枚珠子傳來的力量,讓他處於瓶頸的修為有鬆動之感,樹尊者一咬牙便跟了上去。
當他們靠近黑蓮的生長之地時,羽蛇那狂暴的氣息已然消散,外面平靜地有些出人意料,白如意問道,“我方才觸碰那仙人的遺體之時,是否用了很長時間?”
樹尊者答道,“一瞬之間而已,那裡說羽蛇應當剛突破我佈置的陷阱才對。”
“會不會因為那仙人已散,羽蛇便自行離去?”白如意問道。
樹尊者想了想說道,“妖獸有靈可能就會如此,不過那朵黑蓮應當是要緊之物,如今你把它摘了,那羽蛇很可能在外面伺機而動,等待我兩人出去然後一網打盡。”
白如意點點頭,“尊者說得不錯!”說完白如意側身一步讓開了道,樹尊者一看這副架勢,臉立馬黑了下來。
但他知道,眼下這是最為穩妥的辦法,若是自己出去,不說那仙人留下的珠子,單靠自身的各種秘法神器也可以抵擋一陣。
至於白如意,樹尊者直到如今都還沒有探出底細。但他卻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能夠讓白如意冒險,白如意的性命就是他的性命。
思及此處,樹尊者繞過白如意走在了前頭,綠光一閃,出現了一間綠色的甲冑,白如意眼中露出了一絲異色,這似乎是一件貨真價實的神器,從其中她能夠感受到勃勃生機。
當綠甲出現之後,樹尊者的柺杖之上出現了一個小人,看起來十分靈動。
“這是器靈?”白如意戳向柺杖上的小人兒,一股磅礴的生命之力湧入了她的體內。
“確實器靈,有了它可以為我擋住一次致命的傷害。”樹尊者的臉上露出肉痛之色。
白如意笑道,“您好歹也是天界第一煉器大師,區區一件神器而已,損失了再煉製就好了。”
樹尊者不禁翻了個白眼,“光是煉製這套樹甲的材料,我就花了五百年的時間,再煉製一套談何容易?”
白如意說道,“放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以後那些材料我會幫你去找,你應當知曉我天狐一族的本事,尋一些天材地寶也是手到擒來。”
樹尊者下意識地說道,“天狐一族自然是有這能耐,只是他們世代被困於天狐山,守護封印……”話到此處,樹尊者忽然住了嘴。
天狐山罹難,這已經是六界盡知止事,動手的還是天界,自己居然還當著面接人家傷疤,這不是尋不自在嗎?
樹尊者小心翼翼地看向白如意,白如意的臉色只有瞬間變幻,很快便恢復了平靜,“總之材料的事情你安心就好了,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夠安然地從此處出去,否則便是籠中之雀。”
樹尊者點點頭,為自己施展了個輕身法術之後,快步向前走去。
出了通道,外面一切如常,樹尊者正要鬆一口氣,卻聽身後的白如意大叫道,“小心!羽蛇在水中!”
當白如意的話音一落,羽蛇便從水中飛起,那被幻術遮掩的水面瞬間變成了紅色,羽扇顯然是受傷不輕。只是,受傷的野獸才是最為恐怖的,它直接朝著樹尊者殺了過來,樹尊者閃過了羽蛇的血盆大口,卻沒有能夠躲避羽蛇的修長的尾巴,被一尾巴掃飛。
樹尊者應聲撞在巖壁之上,倒地之後狂吐鮮血,身上的綠甲熒光聚集開始為他修補傷勢。
這山洞裡的陷阱全是樹尊者所佈置,羽蛇對於白如意沒有絲毫理會,緊盯著樹尊者,一點兒都沒有給樹尊者回復的時間。
若是自己不施於救援,就算有神器樹甲也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