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長相著實兇悍,讓東翼無論如何坐都覺得不自在,守在山石之下度日如年。
厚獨自一人孤獨萬年,難得身邊有人能夠和他說話。要知道白如意即使是飛在天空中,都處於修行狀態,十天半月都憋不出一句話來,這讓厚彷彿又回到了那幽暗的冥界,此時東翼的到來可謂是恰到好處。
“小夥子,想要聽萬年以前的故事嗎?”厚開口問道。
此時的東翼並沒有想到自己是在面對一個禁閉萬年的話嘮,禮貌性地回了一句好,而後厚真將萬年前的事情大到神魔之戰,滅鬼之戰,小到吃喝拉撒,事無鉅細全都講給了東翼聽。
從那些故事之中,東翼能夠感覺到厚應當是一個大人物,只是這大人物卻連他修煉的時間都剝奪了。東翼擁有著被洛祁和幽冥王同時認可的天賦,但卻一直是抱著笨鳥先飛的態度修行,這樣才能夠讓他的修為一日千年。
而此時與厚說話,讓東籬深刻意識到了什麼叫做浪費生命,只是想著厚與自家白姨似乎有幾分交情,他也不好意識說出拒絕的話來。
“你若是不願聽,自己修行就好,這樣就擾了你的心神?”東翼的耳邊忽然傳來了白如意的話。
原來這是考驗,當東翼回過神之後不禁想道,於是乎就在這個誤會之下,東翼學會了一心兩用,讓他在修行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在神魔戰場之外等了近半月,迷霧終於散去,但等待他們的卻並非是神魔之地毫無防備的入口,而是天界的軍勢。
身穿烈焰之鎧的火神站在軍陣之前,那強大的氣勢,讓所有尊者為之一驚,一驚之後內心又十分火熱,因為此時的火神確有真神修為。
在此處出現了真神,很難讓人不聯想到神魔戰場與混沌之源。
“火神,天帝陛下已經允許我們進入神魔戰場,為何你還要攔住我們?”德高望重的樹尊者出來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火神沉聲道,“諸位尊者應當知曉神魔戰場是天界禁地,你等既無調令又無功勳,聚集此處說要進入神魔戰場,難道是以為如今的天界刀兵不利?”
說話間火神身上燃起了神炎,那氣勢直接將所有尊者壓住,這便是實力的差距。
只是,要讓這些尊者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等已經答應為天界效力,此番進入神魔戰場是天帝予以我們的報酬!”人群中不知是誰吼了一句,神魔戰場之外頓時變得吵雜起來,你一言我一語,讓白如意感覺好像是萬千只蒼蠅在耳邊飛動。
“再說一次,我沒有得到天帝的命令,自然沒有理由放你們過去,或許你們可以試試強闖!”火神說著,又朝前壓了幾分,而他身後的兵卒也同時前踏一步,一聲怒喝,讓一些實力低微者跌倒在地肝膽具碎。
那些本來是想讓自家晚輩增長見識的尊者,在見到他們到底之後,頓時怒意暴漲,當場就有尊者衝出來和火神拼命。
火神身後的軍團動作整齊劃一,對著空中的尊者一揮劍,那位想要拼命的尊者便被爆成了一團血霧,只留下元神撂下一句狠話之後飛速逃竄。
火神尚未出手便有此等威勢,若是火神出手,想到這裡,眾人不禁嚥了口口水。
“看來天帝是擺明了不想認賬!”厚在一旁“小聲”說道,而這聲音恰好能夠讓他周圍的人聽得真切。
白如意瞥了厚一眼,也沒有阻止,在他看來,眼前的局面越是混亂對他來說越有利。
天帝真的會不認賬?白如意卻並不這樣認為,天界在戰爭中已經損耗了太多的兵馬,此時急於做出補充,斷然不可能做出出爾反爾的事情來。
火神之所以會這樣為難那些尊者,要麼是天帝想要給那些尊者下馬威,告訴他們是他們需要依靠天界,而非是天界要依賴他們。要麼就是,這火神與天帝不對付,將神魔戰場看成了自己的地盤,自然沒有理由讓外人踏入其中。
而白如意自己更傾向於前者,對於人心和權力的把控,天帝一直以來都是六界頂尖。
就在此時,天空中一道金芒閃過,一名金甲神靈至雲端而出。此人白如意倒是見過幾面,正是天界的金面戰神,那個一直被洛祁壓制的上神。
只見金面捧著一道聖旨來到了火神的面前,先是對火神一拜,然後雙手將聖旨捧到了火神的面前,火神在看完聖旨之後,不禁皺了皺眉,抬起頭來看向金面。
“火神無須困擾,這聖旨上已經寫得清清楚楚,這些尊者到來確實是陛下之意,還望火神莫要阻攔。”金面說道。
火神冷哼道,“如今卻是連最後的底線都拋了,看來我們陛下十分懂得斷舍離。”
金面說道,“陛下心中所思所想浩瀚如星河,我等自然不明瞭,只要照著旨意做就好了。”
火神靜靜地看了金面良久,“金面,你越來越適合蹲到神廟之中受人供奉。”
“卑職只當這是火神的讚揚!”金面說道。
火神沒有再理會金面,對著身後的軍隊一招,兵將瞬間隱沒,讓出了神魔戰場的入口,方才那強大的軍勢如同夢境一般。
“好戲要開場了!”厚對著東翼說道,見東翼毫無反應厚也沒有再自討沒趣。
之後金面又說了一些場面話,讓諸位尊者記得他們能夠進入神魔戰場獲取天緣,是天帝陛下給予的恩惠,一定不要忘了這份恩德。
尊者們自然連聲稱好,至於心思早就已經飛到了神魔戰場之上。
“我們也走吧!”在尊者們進入了大半之後,白如意對東翼說道。
此時東翼面色嚴肅,身體顫抖顯然是有些緊張。白如意沒有多說什麼,前方是屬於各自的戰場,當她感知到了火神真正的修為之後,她發現自己說了要護著東翼,很可能會成為一句空話,一旦踏入這死生之地,都是各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