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兇險,所以本能對鬼族抱有防備之心,厚的意思黑羽很明白。只不過,對於這些黑羽並不在乎,他只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
在萬年之前,他覺得讓鬼族成為諸界的統治者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而今他只想要自己的主人得個解脫。
白如意甦醒了一次之後,便陷入了閉死關的狀態。期間也有幾位天界尊者想要過來降妖除魔,黑羽也沒有再隱藏自己的氣息,鬼神之力將整個天狐山封閉。
那些尊者本就是老成精了的人物,見有如此強大的鬼神坐鎮,自然也沒有前來送死的意思。畢竟天帝的意思是隻要他們迴歸天界,便能夠進入神魔戰場,而非是將天狐山上的那幾位給徹底消滅。
在第七日之後,白如意身上便形成了一個光繭,其氣息穩步增強,黑羽和厚很想看到這位天狐之主到底能夠成長到何種地步。
只是,實力的增長,卻導致了黑羽用以矇蔽天機的法陣失去了效用,天雷開始重新聚集。
那些在天狐山周圍守衛的底線們,在天威之下瑟瑟發抖。
就在黑羽想要開始加強法陣效果之時,卻聽白如意聲音自光繭之中傳來,“不必了,此乃我之劫數。”
黑羽點頭,對一旁的厚說道,“你和那叫做影殺的地仙,去將天狐山周圍窺探的傢伙全部殺掉,別讓他們打擾天狐之主的晉級。”
厚虎吼一聲,衝下了天狐山,不多時,周圍便傳來了怒罵聲。
黑羽的眼中露出一絲憂色,其實,陣法除了矇蔽天機之外,還有就是要遮蔽天界的窺探,若在此時,天帝再帶著天兵天將降臨,黑羽並不覺得自己還能夠將其逼退。
不過,就像白如意自己說的那般,這是屬於她的劫難。若是透過考驗,自然就能夠一飛沖天,若是不能即使身死道消也與人無尤。
黑羽望著天空,黑雲就彷彿是整個蓋在天狐山一樣,那狂暴的雷電似乎在宣告天道不允許在六界之中有能夠逆反它的存在。
“轟隆”劫雷降世,厚他們也停止了殺戮,有不少地仙,在這天威之下瑟瑟發抖。
厚見此情形,直接動用法術將他們送到了遠處,而自己卻沒有挪動半步。
真神雷劫是難得的機遇,經過劫雷淬鍊後的靈力能夠一定程度接近混沌本源。當然,這並非是劫雷的最大好處。
在雷劫之下的一方天地可謂是最接近於混沌,從其中能夠窺探到天道法則,能夠掌控法則之力,即使是偽神境界,也能夠匹敵真神。
厚便是在一名大修者渡劫的時候,窺探天機,得了這一身神通,才能夠以偽神境界成為后土娘娘的四位隨從之一。
劫雷降下,看著那包含毀滅之力的光柱,厚忍不住心神搖曳,到最後忍不住朝天怒吼,來發洩自己心中的鬱結之氣。
劫雷不斷地衝擊著光繭,十四道雷電過去光繭依舊沒有能夠被破壞分毫,白如意似乎僅僅依靠這層光繭便能夠成功渡過雷劫。
黑羽卻知道並沒有那麼簡單,蟲化蝶的關鍵在於破繭,成功自然能夠成蝶,若是失敗,便只能終結於此。此時,白如意正是在破繭。
雷電越來越猛烈,其內卻傳來了轟擊之聲,此時的白如意居然想要擺脫光繭的防禦去直面劫雷!見此一幕,黑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只有擁有此等魄力,才能夠最終破繭。
黑羽雖然知曉此時的白如意並非是后土娘娘,但他在心中還是忍不住感嘆一句,當初鬼族輸給這樣的后土娘娘不冤枉。
內外交擊之下,光繭終於破碎,漫天的碎片看起來十分美麗,白如意一招手,光繭朝著她聚集而來,化為了她身上的白色羽衣,她終於以天狐之主的完美姿態來迎接真神雷劫。
不,不止是雷劫。就在此時,昏暗的的高空之中出現了一道赤芒,那道赤芒並沒有攻向白如意,而是直接射向了雷雲,那巨大的力量直接將雷雲驅散。
昏暗的天空重見光明,雷劫似乎就如此過去,但無論是黑羽還是厚都是一臉陰沉。
能夠一擊將雷雲打破,放眼整個六界也只有天帝能夠做到。他自然不會好心地幫助白如意渡劫,雷劫是修者能夠體悟天道的契機,由不得半點投機取巧。
而天帝此番直接驅散了雷劫,便等同於讓斷了白如意的成神之路。
白如意冷冷地看著空中,她知曉此時在九天之下,一定也有一雙眼睛在看這自己。
“總有一天,我會攻上天界,讓冤仇得報,讓你永世不得超生!”白如意說著便從憶石旁飛離,並斂去了自己的氣息。
砰地一聲,不出白如意所料,又一道赤芒將世,而其攻擊的地方正是她方才所在之處。承載了無數的記憶的憶石就這樣化為了齏粉,白如意雙手握拳,不發一語。
黑羽來到了白如意身邊,仔細感受了一番白如意此時的實力,心中不由得一嘆,偽神和真神,看似只有一字之差,但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別。
“以你之氣運,應當還能夠引動雷劫,這一次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阻止你晉級,一定是拼著被天道懲戒的風險,想來其狀況應當不會太好。”黑羽出言安慰道。
白如意淡淡地說道,“生死大敵,無論用何種手段都是理所應當的,不過,這一次也並非全無收穫,若非是劫雷降世,我不知何時才能夠破繭而出。”
黑羽看著白如意身上的羽衣,“這件仙衣應當是我見過最強的防禦神器,若是使用得當,說不定能夠起到奇效。”
說話間黑羽對著白如意一指,一道烏光直接射向了白如意,但卻盡數被羽衣吸收,白如意沒有絲毫損傷。
白如意看向黑羽,黑羽說道,“我已經用了七成的實力,雖然比不得天帝的那兩道赤芒,但好歹也是鬼神一擊,就算你與天帝對敵,相信依靠這衣服也能夠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