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厚一臉戒備地看著莫三棺。
莫三棺笑道,“都是萬年前的老朋友,你這樣未免太過無情。”
“我可不記得自己與一縷分身是老友,若是你真有誠意前來,為何不用真身?”厚沉聲問道。
當厚說完這句話之後,四周的大地開始暴動,一道道裂痕出現爆出了灼熱的岩漿,白如意只感覺到一陣熱浪鋪面而來,而後冥河表面也掀起了巨浪將一葉舟往前推去。
看著即將被岩漿吞噬的一葉舟,白如意有些變色,現在的她若真要墜入岩漿地獄之中,一定會屍骨無存,但要退後的話卻又是冥河水滔滔,真可謂是進退不得。
“別怕!”莫三棺自信滿滿地說道。
不怕?白如意看向莫三棺,若非是他派了一個分身前來攪局,即使最後無法透過這扇禁閉之門,也不至於身死道消。
一葉舟以一種玉石俱焚的氣勢衝撞向地面,白如意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舟身開始劇烈晃動,被施加在上面的防護似乎已經失去了作用。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開始逐漸安靜下來,舟身也恢復了平靜,腳下卻沒有了在河面上的漂浮之感。
一葉舟已經上岸了?白如意睜開了眼睛,卻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打臉,白如意下意識後退,未想直接撞到了舟的後沿。
“你就不怕唐突了后土娘娘?”莫三棺開口道。
“她已經說過,她並非娘娘,又何談唐突,倒是你,以如此姿態出現在我面前,真不怕我依靠你之分身尋到你的本體,將你給好好拾掇一頓?”厚望向莫三棺的眼神滿懷惡意。
此時白如意才發現莫三棺居然已經上了岸,若是真與厚打起來,即使莫三棺親生至此,白如意也不認為其能夠佔到便宜。
對於厚的威脅之語,莫三棺很淡然地說道,“若你留我分身在此守門,自然是信任我,那時候你就回和這位天狐公主去妖界,反之,你若是不讓我看守此門,自身也會受承諾的限制,無法離開此處,那你又能用何種手段來拾掇我?”
厚冷聲道,“你這傢伙還是如此狡猾,怪不得老二願意將最後的力量交給你。”
“予德最大的好處並非是他之智謀,而是他知曉何人適合何種角色?”說罷莫三棺面露嘲諷地看著厚,“就如你,在大地之上有堪比真神的戰力,卻也只適合呆在此處看守大門。”
“我是聽從后土娘娘的命令,才守候在此處與他何干?”厚沉聲道。
“別忘了,當初后土娘娘最信任的人便是予德,她身前身後的佈置,都是由予德一手操辦,是何人讓你呆在此處,你心裡難道沒數嗎?”莫三棺刺激著厚。
聽了兩人的對話,白如意心裡有了一絲明悟,這厚德二神衛之間,似乎有世人無從得知的裂痕。正所謂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厚對予德心中會下意識地生起比較之心。
這是在幫助自己?白如意望向莫三棺,在百鬼夜行一戰之後,她對莫三棺自然而然地生起了些許戒備之意,天帝晉風想要取她的性命是為了避免后土娘娘重生降世。而莫三棺,則是想要她再次輪迴,捨去一身羈絆自然與后土娘娘融合。
只是,修為到了莫三棺這等境界應當知曉,越是強者其輪迴之路也就越加艱辛,即使這一世她白如意不得善終,下一世之輪迴,也未必是一路坦途,更何況,還不知曉是否還要再等下一個萬年。
這便是莫三棺心裡的矛盾點,想要白如意安然度過此災難,卻又想著將一切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