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酒如何?”莫三棺笑問道。
洛祁回道,“寒熱相宜確實佳釀,只是這忘情水之名,未免有些名不符實。”說罷,仰頭將最後一口酒飲下。酒入愁腸更添愁。
莫三棺隨手又取出了一罈,遞給了洛祁,“太上忘情,既然做不到不為情所動,即使假外物也不得其解,這忘和不忘又有何意。”
“那冥主攜此酒而來,莫非是想要看在下笑話?”洛祁望著手上的酒罈,“孟婆前輩的湯讓輪迴者忘記前塵往事,為何這酒卻讓人更為清醒。”
莫三棺問道,“怎麼,這就想要放棄?”
“我哪裡還有放棄的資格!”洛祁搖搖頭,說話間解開了酒罈的封口,這一次涼意退去了不少但卻多了一絲香醇。
再一次飲下,洛祁忽然感覺到一陣胸悶,低頭噴出了一口黑血。而後,洛祁愕然地摸著胸口。
在此前,因為用心頭血給白如意療傷的緣故,心一直隱痛不斷,在噴出了這口黑血之後,他忽然感覺到自己一鬆,那股痛楚立時消失。
“她熬湯的手段天下無雙,釀的酒自然是也六界絕品,只可惜近兩千年才區區十壇而已。”莫三棺有些戀戀不捨地看著洛祁手上的酒,“想來再去她那兒‘拜訪’,就算我是冥界之主,她應當也不會給我面子。”
洛祁聽嘴角一陣抽搐,有些無語地看著莫三棺,堂堂冥界之主居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來。
莫三棺起身來,拍著洛祁的肩膀說道,“好歹能夠有個為你療傷的藉口,幫助她早日從悲傷之中走出來,這一次天狐山的滅亡恐怕只是開端。”
開端嗎?洛祁搖搖頭,其實,從晉風弒殺父兄奪取天帝之位這一切便已經開始了,超越生死輪迴,一切都歸於他的手中,成為萬古第一神,這才是他的野心,只是,他的氣量無法容得下自己的野心而已。
忘情水入喉,莫三棺已經動用的了法術悄然離去,不多時,孟婆出現在莫三棺方才所在的位置,一副氣勢洶洶興師問罪的樣子,但卻只看到洛祁手上之酒,卻沒有看到莫三棺。
孟婆只微微皺眉,並沒有說話,就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聽洛祁說道,“前輩的酒很不錯!”
孟婆回望洛祁一眼,洛祁依舊淡定自若,舉起酒罈道,“前輩若是想要將酒討回,恐怕不成,已經有一罈子酒下肚了。”
孟婆說道,“本就想給你勻出一罈來,既然已經喝了我也省去了那功夫。”
“那您這是?”
孟婆的臉色一沉,“他將我所有的酒都捲走了!”
洛祁抹了一把腦門兒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這莫三棺也實在太狠了一點兒。猶豫了片刻,將手上剩下的半罈子酒遞了過去。
孟婆擺擺手,“不必了,老婆子也不想你這個監管者帶傷上陣。”
洛祁沉吟片刻道,“在使用了天罰之後,我已經失去了監管者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