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篇一律的黑暗之中不知前行的多久,白如意已經聽到了繪思聲音中略帶一絲喘息。
若是平日裡的繪思,就算一直帶著她,也不過是帶著一個稍顯累贅的掛飾而已,根本算不上是負擔。此時的繪思居然發出了喘息聲,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方才與夏姣的戰鬥之中,繪思已經負了傷。
“繪思,你還是將我放下吧!”白如意開口說道。
繪思並沒有停下腳步,依舊繼續前行,甚至沒有回應白如意的話,這讓白如意心裡生起了十分不妙呃感覺。
腳步在通道里的迴音,一點一點地擊打著白如意的心。白如意的心跳動得越來越快,她緊閉雙唇,她感覺自己一張嘴心臟便會從嘴中跳出來。
更讓白如意感覺到透體生寒的是,繪思的身體慢慢變得如石頭一般僵硬冰冷,甚至到最後每走出一步都有石頭之間相互摩擦的聲音。
白如意終究是忍不住,掙扎想要從繪思的背後下來,卻聽到耳邊傳來了繪思的聲音,“如意,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要想。”
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想?白如意下意識地按照繪思的方法做了,那詭異的山石交擊之聲慢慢散去,繪思的身體也逐漸恢復了柔軟與溫熱。
方才是幻境!白如意得出了一個結論。不過,堂堂天狐一族居然會被幻像所迷,白如意心裡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果然,現在自己就是廢人。
就在白如意有些自怨自艾的時候,忽然感覺到體內湧上了一股熱氣,對她體內的妖元進行充實,此時此地,只有她與繪思二人,何人做的這一切,已經不言而喻了。
“繪思,停下來,這樣的話,你的身體會受不住的!”白如意說道。
繪思依舊沒有停下靈力的灌入,藥靈的靈力可以與任何身體融合,沒有反噬的風險,白如意吸收起來自然十分順暢。
此時白如意的體內,就好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身體每一處,似乎都在興奮咆哮。這是對於靈力近乎貪婪的渴望,若就此下去,繪思一定會被自己給榨乾。
想到這一點之後,白如意又開始了掙扎。只是,她掙扎的越厲害,繪思對她的束縛便越強,白如意重來都不知繪思居然會有如此強勢的一面,到最後白如意只能夠被動接受繪思的靈力灌輸。
“如意,你聽著,我只能帶你到此處,我已經無法再前行了。”繪思的聲音傳來,讓白如意的心裡一痛。
“你不能死!”白如意死死地拽住繪思,想要打破她的靈力灌注。
繪思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誰說我會死的,你現在靈力不足才無法感知,這裡就連一粒碎石都在排斥我,帶著我,你根本走不遠,我才是你的累贅。”
隨著繪思靈力的灌注,白如意倒是能夠感知出一些東西,但與繪思不同的是,她感覺到了源自最深處的召喚。
無論白如意是否願意,繪思的靈力灌注都已經完成了。不過,就如同繪思說的那般,她並沒有以犧牲自己為代價,僅僅只是損耗了靈力而已。
為了防止意外,白如意還是給繪思身上施展了一層用以防護的結界。當她使用法術的時候才發現,消耗幾乎是尋常的兩倍不止。更讓白如意鬱悶的是,此時她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個大篩子一樣,靈力完全無法儲存。
若是在這裡再呆上一段時間,不肖戰鬥,她自己也會因為靈力散盡而再次成為凡人。想到此處,白如意也不敢在耽擱,將繪思直接抱起來,讓她靠著石壁。
“你暫且在此處休息,等我回來。”白如意想了想,又補充道,“若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動用你僅存下來的力量,這結界應當能夠護你安全。”
繪思擺了擺手,“如意,這些事情我還是知道的,倒是你要小心,需知,想要獲取什麼,就會付出相應的代價,在此之前你得想想,是否值得。”
白如意揉了揉繪思的頭髮,當忍受著白如意蹂躪的繪思抬起頭來的時候,白如意已經化為了九尾天狐,那完美的姿態,讓繪思瞬間失神。
九尾天狐對著繪思微微點頭,而後化為了一道流光。而那看起來弱小異常的冥鴉,居然能夠勉強地跟上白如意的速度。
只不過,方才是冥鴉帶路,現在便換成了白如意走在前頭。
當白如意在心頭默數了五十個數的時候,前面終於出現了變化,在這片幽暗的空間中,居然出現了一道虛影,冥鴉對其示威性地叫了一聲,便見到虛影對其一直,冥鴉當場化為了綠色的光點,顯然是被那虛影給打散。
白如意曾經見過的古怪石門就在虛影的身後,白如意能夠真切地感受到,那門的後面,傳來了一股讓她懷念的味道。
“前輩,可否放我進去?”白如意躬身對虛影一禮道。
沉默,讓白如意能夠聽到灌入這片空間的風聲,她全神戒備地看著那倒虛影,只要它有任何動作,白如意便會立刻發動攻擊。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不斷散去的靈力一直在提醒白如意,不能夠再這樣等下去了,若是他守在門口不走,那就動手將其驅離。
想到這裡,白如意開始朝虛影奔去,二者之間本來就不過百步,即使是在一瞬之間,白如意便與虛影發生了碰撞。
白如意並未接觸到實體,一下從虛影身體中穿過,直直地撞上石門。白如意嘴角不禁扯出了一絲弧度,只要靠近那一扇門扉,她便能夠獲取原本就應當屬於她的力量。
眼看白如意就要撞上石門,但在中途之時,她忽然停了下來,因為此時她的腦海裡居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並沒有準備好去接受這一切,所以你不能進去!”
白如意回頭望向虛影,此時的虛影身體慢慢凝實,變成了一名高大而極富威嚴的偉岸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