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澤與白如意同歸天狐山的事情,並沒有多久便已經傳遍了六界,妖界和天界的衝突,導致了人界的慘劇,恰逢此時,天界的太子和天狐山的公主為了消除怨氣而努力,至少在大多數人看來,事情在往好的一面發展。
天帝更是當即降下法旨,大力讚賞了天狐一族,便給予了天狐一族大量的仙寶。
在人界的某國的皇城之中,從天狐山出來的夫子正在伏案處理國事。
一人之力,微乎其微,但人若是聚集在一起,那便會有讓神魔為之一驚的力量,夫子顯然就是那個能夠將人力聚集在一起的人。
他所在的國家,叫做辛國。辛國的大部分土地都被怨氣侵蝕為廢土,夫子在歸國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將人聚集到國都周圍,以人的陽氣與怨氣進行對抗,親自主持擺設了九九純陽大陣。
這才讓辛國在這場災禍之中,受到的損失最小。
此時,在他的面前,正做著一個邋遢道人,在夫子的桌案之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夫子卻連頭都未抬一下。
直到邋遢道人想用他桌案上的紙來擦手,夫子才抬頭,用眼神阻止了老道的行為。
“你總算有了反應,我還以為你不認我這個老朋友了?”邋遢道人笑道。
夫子淡淡地說道,“對於你這種禍亂之源,當殺之而後快,若你真認為是我的老友,就應當當場自盡才對。”
這邋遢道人自然就是洞玄,他如近正在受天界,妖界和冥界的追捕,若是算上夢澤的身份,除了人界力有未逮之外,便只剩下一個魔界了。
對於洞玄來說,魔界似乎是唯一的歸途,事實上孟婆也是如此認為,將人界通往魔界的路全都封死,發誓要將這禍害除去,沒有人會預料到他會反其道而行,留在人界,甚至去往了天界。
洞玄一口烈酒入喉,道,“老道我承認自己是罪人,但所做之事,整個六界,應當只有你能夠理解。”
夫子擺手道,“你成功地將天界和妖界的仇恨擺在了明處,但卻是無以為繼,或者說,你認為那夢澤太子能夠將天界顛覆,別忘了他也是天界中人,即使受到排擠,但一朝得勢,也只是另外一位天帝而已,天界掌控人界的情況無法發生改變。”
洞玄笑道,“難得看你急眼了,但若是我告訴你,其實還有一個更有意思的存在,你是否會認同我的做法?”
夫子搖頭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贊同你這種將萬千生靈當成賭資的做法,多行不義必自斃。”
洞玄道,“風雨已生,老道我就算是被千刀萬剮,萬劫不復,也無遺憾,倒是你這個人間聖人,得為我做縫縫補補之事,我特地來此處敬你!”
說吧,洞玄仰天一口,就要將壺中之酒飲盡,卻被夫子一把搶了過去,將剩餘的酒喝盡。
而後,夫子不斷地咳嗽起來,很顯然,他並不擅長喝酒。
洞玄默默地接過了酒壺,說道,“我知你與那天狐公主有師徒之誼,在此說聲抱歉。”
夫子用那雙洞明人心的眼睛看著洞玄,“你這是在對自己道歉。”
洞玄沉默,片刻之後化為一陣清風離開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