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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破碎人間

洞玄看著自己的弟子,又看了一眼徒弟媳婦兒,感嘆道:“不愧為我洞玄的弟子。”

書生名為雲即墨,在與洞玄相識之時,雲即墨還是一國宰相,可謂是風光無限。洞玄覺得雲即墨很有天賦,便問他要不要當道士。

結果便是洞玄被趕了出去,在人間真正有修為的人並不多,而其餘的他們大多有一個統一的稱呼,那邊是江湖騙子。

也得虧雲即墨並不殘暴,否則的話洞玄可討不了好,人間界修行者有修行者的規矩,不得在凡人面前展示法力。

洞玄是一個極有耐心的人,在算到雲即墨有這麼一段姻緣的時候,便果斷地放出誘餌,告訴雲即墨只要跟著他修道,不但可以長生不老,還能夠與彩霞長相廝守。

雲即墨是個長情之人,為了這個機會等待百年,總算是圓了夢想,所以對於洞玄這個師父,他非常尊重。

雲即墨此時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師父,他這位師父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即使重傷瀕死依舊如此。

“您老人家這次能夠逃脫算是幸運,若再有下一次,您還逃得了?”雲即墨用靈力將鬼氣驅散之後忍不住開口數落起洞玄來。

洞玄掏了掏耳朵道:“你這傢伙,有了媳婦兒,現在對師父說話都是這等語氣。”

說罷,洞玄強行支起身體,踉蹌了幾步,站直了身體,而後從他那老舊的布袋中摸出一柄飛劍來,這柄飛劍跟當初他贈予白如意的一模一樣。

洞玄將飛劍遞給了雲即墨,雲即墨拿到飛劍之後,接過飛劍之後,問道:“師父,你這算是交代後事,之後便去繼續找死?”

洞玄笑道:“總有人要去找死,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朋友。”

雲即墨問道:“您老這樣就不怕道心受損?”

洞玄指了指自己身上被劃拉出來的傷口:“正所謂一報還一報,若非道心受損,你師父我也不止於此,做壞事就要付出代價,沒有僥倖。”

雲即墨挑眉道:“既是壞事,為何要做?”

洞玄道:“是壞事,在我看來,也是正確之事。”話畢,人已千里之外。

卻說白如意離開妖神的戰場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到天狐山,而是在天狐山外徘徊了許久,所謂近鄉情怯,依靠著大鵬金翅的速度,白如意將她在人間走過的路又重新地走上了一遍。

在一處人間小國的都城停了下來,因為在此處,她遇見了熟識之人,帶著她前往豐都鬼蜮的師遠。這師遠老爺子本來是告老還鄉的,但不知何故又出現在朝堂之上。

白如意施展了隱身術進入了大殿之內,人間的帝王自然比不上天帝,但依舊有威嚴之氣,在百步之外,白如意便感受到了一股紫氣,將她排斥在外。

不過,這樣的距離依舊夠她探知,師遠他們在說什麼。大概之意,便是近日以來天災不斷,多地開始了敬仙敬神,這也就罷了,還有一些地方開始了拜魔。這是百姓對於朝廷失望的結果,有很多人都希望那位人間的帝王下罪己詔,以安民心。

唯有師遠不同,這位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人,卻異常堅定地說,皇帝勤政愛民,所謂天作孽猶可恕,只需驅除其中的人禍。

人間帝王雖然很贊同師遠這個國師的意見,但最終在群臣的勸誡之下,還是選擇下罪己詔,不過依舊採納了師遠的意見,嚴令各地不許用活人祭祀,並親自派人往各地賑災。

“人為萬物靈長,確有他的道理。”白如意在暗中嘆道,即使面臨如此大的災禍,這個國家依舊沒有出現絲毫的暮氣。

白如意並沒有選擇與故人見面,人的性命不過匆匆百年,白如意不想再去打攪。

在巡遊之中白如意發現,和她最初來到人間不同,很多地方的草木枯萎,河水斷流,陰魂終日嚎哭不斷。

再這樣下去,人間必定是餓殍遍野。白如意略微思索了一番,天狐一族在很久之前便受人族的供養,相應的自然要守衛一方安寧。因此,在天狐一族中,有不少的平衡陰陽,調節四時的秘術。

白如意使用了一個平衡陰陽的法術,草木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覆生機,沒過多久,當白如意鬆了口氣的時候,便發現,那些草木又恢復了原樣。

白如意又要再次施法,卻聽到背後有一蒼老的聲音響起:“小丫頭,你這般不行。”

白如意警惕地轉身,確是一位老婆婆。對方與她已經相隔不過十步,但她卻絲毫沒有發現對方的氣息,這位老婆婆很強。

來者便是孟婆,在追殺洞玄之時,碰巧發現了白如意在“窺視朝堂”,妖物禍亂人間國家社稷之事,並不少見,孟婆本來想要順手除妖。

但靠近之後卻發現是白如意,之後又一路跟隨在了她的身後,當發現白如意居然做如此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便不得不出來打斷了她。

“婆婆似乎有些面善。”白如意見孟婆並沒有敵意,並放鬆了戒備,乍一看之下,卻發現孟婆那張乾癟的臉她似乎在哪裡見過,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孟婆笑道:“自然是見過,當初你和那人大鬧鬼街之時,老婆子正在那裡賣茶。”

經過孟婆這一提醒,白如意恍然,對著孟婆欠身一禮道:“見過婆婆,還未多謝你那時候幫助了我們。”

孟婆擺手道:“感謝就不必了,那以後,老婆子我做了一件錯事,眼睜睜地看到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白如意低頭,在她看來,這些事情都是因為她的任性造成的。

“老婆婆,該如何平等此地陰陽之氣?”片刻之後,白如意抬起頭來問孟婆。

孟婆道:“除非有佛門的大德高僧,來此開設道場,讓枉死的冤魂往生,或登極樂,才會改變如今的局面。”

“那他們會來嗎?”對於佛門,白如意的理解僅限於那群大光頭和妖族並不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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