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洞之中衝出來之後,白如意的眼前豁然開朗。鬼市那邊是黑夜,這裡卻是白天。
不過,這天空一直保持著很壓抑的暗黃,地面的土地荒涼無比,到處都是龜裂。沒有花草樹木,放眼望去,甚至沒有任何水源。
除了零星的妖鬼在互相廝殺,其餘便無任何生氣。就如同洞玄說的那般,這裡有不少寶物,但大多數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力量,隨意散落在一旁。
從那些兵刃上的裂痕可以看出,遠古封印眾鬼一戰,是何等的慘烈,白如意將金翅收好,緩緩地降落再地上,當踏出這一方土地之時,白如意的心中湧出了複雜的情緒。
有恐懼,有眷戀,有瘋狂,還有悲憫。這些情緒,讓她不自覺地禁聲,表情肅穆。
“這就是封印之地。”洞玄開口道,“那邊,便是這封印的陣眼,不久前,我去過一次,不知何故封印之力弱了不少,只能做到勉強支撐。”
白如意順著洞玄指的地方望去,那是一座七層寶塔,在這寶塔的上空,鬼氣縈繞,一點一點侵蝕寶塔的光輝。
寶塔的光輝受到了侵蝕,而鬼氣卻在不斷地變濃,此消彼長之下,這封印的損毀程度比洞玄說的還要嚴重得多。
“你帶我來此處,是想讓我幫你穩固封印?”白如意問道。
洞玄搖搖頭:“只是試試而已,這些日子以來,你的實力我也有了大概的瞭解,不足以對這封印產生影響。”
“那你為什麼還帶我來這裡?”白如意有些好奇地問道。
“大概是心存僥倖吧,畢竟你有成為九尾天狐的潛質,說不定能夠對著封印產生影響。”洞玄想了想說道,“不過,這封印對你的到來沒有半點反應,看來是沒希望了。”
洞玄神色一暗,白如意強忍著想要告訴洞玄自己真實身份的衝動,默默地告訴自己,魔界之行才是關鍵,不能在這裡耗費封印之力。
見白如意沉默不語,洞玄以為白如意是在愧疚沒有幫上忙,便笑著說道:“小狐狸,你也別想太多,對了,冥界之門就在這片封印之地的邊緣,我帶你過去。”
白如意下意識地點點頭,卻愕然看見洞玄的臉上擺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嘆道,和洞玄這傢伙相處,果然是一刻都不能放鬆。
“小狐狸,雖然不想打擊你,但人間有一句話叫做人死如燈滅,生死輪迴,乃是后土娘娘犧牲自己才得來的惠賜,如果逆天而行,將會有無盡的禍殃。”洞玄語重心長地說道。
人的生命,相對於妖仙神魔來說,只是短短地一瞬間而已,也正是因為如此,對於生死的領悟才會更加透徹,只有失去之人,才會知道得到好處。
“知道了,你這人,很羅嗦,比夫子還要羅嗦。”白如意有些煩悶地說道。
“一直聽你將夫子掛在嘴上,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洞玄好奇地問道。
“夫子啊……”白如意沉吟片刻之後答道,“人類,老頭兒,老頑固。”
白如意頓了頓,補充道:“博學多才,這四字是孃親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