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在岸邊尋了一枚石子,往前方拋去,在到達河面之時,石子直接下墜,有靈力加持的石子,並沒有飛出去哪怕一寸。
“果然,這忘川河不能飛過去。”白如意搖頭道,“接下來,只能尋找渡口了,就是不知道那位老船翁是否能夠忙得過來。”
世上生靈,每一日都在歷經生死,在看到了擺渡人的傳說之後,白如意就曾問過夫子,這個問題,但夫子的回答也很簡單,那就是不知道。
白如意本來很佩服夫子的博聞強識,但這句話,讓她知道,夫子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人。
至於後來,夫子說什麼“知之為知之”之類的話,白如意只當夫子是在挽回自己的顏面。
順著河流往忘川河的下游飛去,來到忘川河的渡口,這裡果然有一位擺渡人。
一隻小船孤零零地呆在渡口,白如意很擔心,到忘川河的中央,稍微遇到一點風浪,這小船便會沉沒。
“老丈,我要渡河!”白如意擠出一個笑臉來。
這是洞玄交給她的在人界的生存法則,對人要笑臉相迎,特別是有求於人的時候。
擺渡人並沒有理會白如意,只是默默地坐在船頭,就好像沒有看見白如意一樣。
白如意只當是擺渡人沒有聽見她的話,便加大了聲音又喚了一次。
這次,擺渡人終於有了動靜,抬起頭來,那模樣,讓白如意嚇了一跳。
這擺渡人的頭似乎只有一層皮包裹,和骷髏頭已經沒有太大的差別,他的眼眶的鬼火不時跳動了一下,就像是在眨眼一般。
“生者?”擺渡人的嘴巴開合,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是!”白如意並沒有隱瞞,“還請老丈送我去魔界,這事關六界存亡。”
“六界存亡與我無關,我只知道這條船不渡生者。”擺渡人的聲音毫無情緒波動,讓白如意心頭一陣火起。
但是為了能夠去魔界,她強行將這股火氣給壓了下去。
在渡口不遠處坐下,白如意想,如果有“客人”來了,看是否能夠混上船去。再不濟,要動武的話,也要將靈力恢復才行。
白如意開始了修整,那擺渡人除了不渡白如意外,對於白如意的留在此處,倒也沒有絲毫表示,也不上岸,僅僅地坐在那裡,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就好像是雕塑一般。
靈力恢復,白如意睜開了眼睛,抖擻了精神。其實,在她休息這段時間裡,一直沒有忽略對外界的觀察,來到此處,已經近半日的時間,但依舊沒有見任何鬼魂前來。
難道自己是來錯地方了?真正的渡口在他處?
想到這裡,白如意又沿著忘川河飛行了數千裡的距離,並沒有見到任何相似的地方,只好重新回到了原來的渡口。
“老伯,請帶我渡河!”白如意再次對擺渡人說道。
“不渡生者!”這一次,擺渡人的回答更加簡潔,
“你信不信,我燒了你這破船?”白如意終於壓制不住心中的怒意,對著擺渡人大聲說道。
“不渡生者!”同樣的話,白如意感覺擺渡人就好像在故意對她進行嘲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