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可笑。
這一切都是夏清無法原諒的。
她雖然沒有過父親,卻也知道林國富根本不配為人父。
林國富感覺到女兒的冷漠,那雙因為那日李素英刺激後暗淡沒有光彩的眼睛,越發的晦暗,“清清,爸知道自己錯了,爸已經不怪你了。”
“可我怪你。”夏清看著他,淡淡的回答。
“我……”
“你也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夏清打斷林國富。
“我知道,清清我知道。”林國富有些激動,從那天李素英走了以後,他就一直在回憶自己這些年的生活,才發現也許不是清清對她無禮、冷漠,也不是清清跋扈、沒有良心、不念親情。
而是他被騙了,被那母女欺騙了。
夏清看著激動的想要承認自己錯誤的林國富,忽然轉身從一旁的花籃上摳下一枚微型監控器,然後才轉頭看向林國富,“你知道了什麼?”
“我知道李素英不是什麼好人,這些年她和曉染一直都在演戲,是她們一直欺負你,所以你才那麼討厭她們,是不是?”林國富低低的說。
“還有呢?”
“還有爸爸不該偏信別人,我這幾天想了很多,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忽略了你,不是你跋扈、任性,是她們故意陷害你對不對!”林國富慚愧的說,這次住院讓他體會到了真正的人情冷暖。
“你想聽我說說嗎?”夏清看著病床上的人,如果是她,她絕不會跟林國富囉嗦這麼多,可這世界上有人死了,她不能讓她死的那麼安靜無人知曉,甚至她的父親。
林國富見女兒還肯跟自己說話,連忙點頭,“清清你說,你說,我都聽著。”
夏清嘲諷,如果林國富從一開始就這麼對原身說的話,事情是否還會變成這樣?
可惜沒有如果。
她看著病床上人的,閉了閉眼,將自己沉浸在這具身體最深處的記憶裡,“8歲那年,李素英帶著林曉染進入林家,因為你說要懂事,所以林曉染說喜歡我的房間,我便將自己的房間讓給她,這一讓就是十年。”
“同一年,你給我們請了鋼琴老師,林曉染故意弄壞了我的鋼琴,卻擋在你前面,哭著說是她弄壞的,她母親不小心說我年紀小,應該責罰姐姐,你大發雷霆,將我關在儲物間一天一夜,自那以後儲物間成了我的房間,一睡十年。”
“九歲,我和林曉染一起學習舞蹈,她們母女將我關在書房外,命令我必須將整個別墅的地用抹布擦乾淨才能上課,我跪在地上擦了一整天,膝蓋都是紫青的,站都站不起來,李素英跟你說我嫌老師教的不好,有些鬧脾氣,你覺得我自己不用功,還任性胡鬧,二話不說讓將我關禁閉,不許吃飯不許睡覺,我又餓又冷哭了一整夜……”
“十二歲,我上初中,林曉染散步謠言我是林家的私生女,母親是個女支女,被關在廁所,她們從上面潑了我一身餿水,我又臭又餿的走回家,從那以後我的初中生涯和高中生涯都是在這種霸凌中度過的,你只看到我越來越懦弱。”
“清清!”林國富不敢置信的喚了一聲清清。
“十七歲半,林曉染的生日宴上,她利用我喜歡薛昌林這一點,將我騙到酒店,找流氓想要毀我清白,徹底將我從林家趕出,我誤打誤撞進了裴正揚的房間。”
“林曉染得知後,在清晨替換我進了二少房間。三個月後我查出懷孕,她們母女開始籌謀母憑子貴,威脅我替她生下孩子,否則就告訴你,我濫交,讓你將我趕出林家,不許我上學……”。
“清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