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陵將具體的位置和需要搜尋的範圍說了一下,最後臉色一板,“若是在這個範圍沒有找到,那就將整座山都搜一遍。”
將士微愣,繼而互相對視,紛紛不解。
“六皇子,這樣太耽誤時間了。”蕭猛更是不認同。
姜宜陵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若今日在那山裡遇難的是蕭將軍的夫人,恐怕蕭將軍就不會這麼說。更何況……”他聲音拔高,“是蕭將軍將我們逼進這座山裡的。”
蕭猛到嘴邊的話硬是嚥了回去,一個字,“搜。”
出帳篷之後,將士遲疑詢問,“蕭將軍,難不成我們真的將整座山都搜一遍麼?”
蕭猛望了一眼身後的帳篷,一直未曾放鬆的眉頭又擰深了幾分,方才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那話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可姜宜陵的態度實在叫人摸不準。
他本想讓將士去搜姜宜陵所說相反的方向,可哪知最好姜宜陵勾了一句若是那個方向找不到人就將整個山都搜一遍。
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故意誘導他的?
思索至此,蕭猛下了決定,“去六皇子所說相反的方向東面搜尋方圓十里,若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再去六皇子所說的西面搜尋十里。”
“是。”將士領命,便整裝出發。
雖然同樣不簡單,可總比將整座山搜下來要簡單的多吧!
而此時,山林裡的張幼桃和西涼二人依舊躲在山洞裡,這個位置居於高位,能夠關鍵到下面的任何動靜。而且這個位置居於白霧之中,只要不進入白霧就找不到他們。
不得不說,林木將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張幼桃再不喜歡他,都忍不住誇讚兩句,“林先生果然聰明,姜宜陵是怎麼找到如此聰慧的能人?”
“府上養的門客。”西涼一向話少,能夠說上兩句已經是很給面子的了。
張幼桃點了點,“可以往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她認識姜宜陵那麼久,從未聽說他府上養了門客,而且還是這麼厲害的門客。
西涼耳朵抖動了兩下,將食指抵在嘴邊,張幼桃趕緊閉嘴,悄聲無息的將身體往後面移動,本就是蹲在地上的,這會兒移動只能慢慢來。
咔嚓!
張幼桃渾身一涼,望著腳下踩到的樹枝,苦著臉朝西涼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西涼示意她不要動,眼前白霧一片根本看不見是否有人上來,只能靠他驚人的耳力,那細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好似一開始就知道目的地一般,絲毫沒有遲疑。
西涼突然一把將她手腕拉住,小聲道:“走。”
張幼桃被這突兀的動作驚了一下,可她到底沒有西涼的本事兒,在白霧裡無法做到如履平地,每踏出去一步都心驚膽跳。
“怎麼會有人來?”她害怕的連聲音都忘記控制了。
這話就是問西涼,他也不知道。
“閉嘴!先找到安全的地方。”
張幼桃看著西涼絲毫不嫌棄她這個累贅,感動的差點就哭了,她吸了吸鼻子,被涼風侵進去凍的整個鼻孔都難受死了,“西涼,你的大恩大德我肯定是不會忘記的,你放心,若是有機會我一定告訴季玉你喜歡她。”
前面的人明顯踉蹌了一下,之後又恢復了速度。
而此時張幼桃嘴中的人,正手持他們的畫像哈哈大笑,站在泉州城的街巷,另一隻手還提著一隻烤雞,“嘖嘖嘖!”
最終,那張畫像被季玉用來包烤雞了。
如今所有的兵力都在那座山上,其餘地方為了不影響百姓生活都撤的差不多了。季玉隔得老遠瞧了那山一眼,嘴角微勾,抬手壓了壓頭上的斗笠。
夜間。
林木終於醒來,乾涸的嘴唇一動就疼。
他迷迷糊糊之間喊著,“水,水……”
姜宜陵瞥了他一眼,看見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就難受,“來人,給他喂點水。”
將士依命行事,整整餵了三大碗林木才歇停下。
姜宜陵擔心了一整日,望著外面那黑盡了的天色,心裡就跟無數只螞蟻在爬一樣,又指著將士吩咐,“你去將蕭將軍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