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我也還沒吃,來人,填碗。”他直接坐到張幼桃的對面,將摺扇拍得一收。
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帥氣的很,看的張家父子有些眼直,反倒是張幼桃毫無感覺。
“姜宜陵,一會麻煩你安排人準備下馬車,送我去個地方。”拿著飯勺攪.弄著面前的粥碗,張幼桃輕聲開了口。
雖然心中好奇她想要做什麼,但姜宜陵並沒有問出口,只是點頭應了句好。
“姐,你要做什麼去?我跟你一起啊。”張柏寧湊趣似的說道。
“去解決一些早就應該解決的事情,你帶著爹回美容院吧,辦完事我就回去。”張幼桃對著他展顏一笑,簡單的吃了幾口,看姜宜陵放下筷子,她便不再繼續伸手。
馬車咕嚕咕嚕的向前行駛,姜宜陵坐在張幼桃的對面死死地盯著她,當車停下的時候,他的表情更是苦大仇深了幾分。
“張幼桃,你確定你是要去這家妓院?”看著這飄揚著紅粉綢緞的小樓,姜宜陵的臉色已經不是用黑子能形容的了。
“在這等我,不許跟著。”丟下這麼一句,張幼桃便自己走了進去。
似是早就聊到了這一幕的出現,才一進門便有人為她帶路,張幼桃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圈環境,這地方,她怕是最後一次來了。
“張姑娘。”才一進門,季玉便恭恭敬敬的對著她行了一禮。
張幼桃也不坐下,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要退股,從此後,玉桃園與我無關。”
“主子馬上就到,或許你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季玉愣了一下,隨後不死心的試探著勸解道。
“不需要,我說了,我要退股,那些東西都在你手裡,不用和我裝傻。”張幼桃似是不屑的勾了勾唇角,“至於你的主子,如果識相的話,他就不會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主子,他,他也是有苦衷的。”季玉這話說的有些沒底。
冷笑一聲,張幼桃直接對他伸了伸手,“他了解我的脾氣,應該早就交代過你了,不必兜圈子,契約給我,咱們好聚好散。”
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季玉縱然再想勸阻,也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了,只好哭喪著臉拿出了那一紙契約,“張姑娘,或者你真的可以考慮和主子好好的談一談。”
“從他在皇宮門口質問我的那一刻起,我和他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張幼桃將契約收好,毫不留戀的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裡。
“居然這麼快麼?”看著走出來的女人,姜宜陵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眉開眼笑的迎了上去。
張幼桃直接爬上了馬車,“回美容院。”
衣袖裡的手狠狠攥著那代表過去荒唐的一隻契約,張幼桃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再也沒有牽扯了,總算是分了個徹底,從此以後,她只會專注於自己的事業,她在心中暗暗發誓。
“叫所有人都來書房。”下了馬車,張幼桃沒有給姜宜陵說話的機會,對著小六子說了這麼一句之後頭也不回的直接上了二樓。
“我明天再來看你啊。”姜宜陵似是不死心的對著她的背影喊了這麼一句,可惜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坐在一邊的張柏寧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來走到姜宜陵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禮道,“這幾日多謝公子照料家姐了,柏寧不勝感激。”
“不必如此,是孤心甘情願。”張幼桃不在,姜宜陵瞬間恢復了高冷,對著張柏寧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西施修容館。
“這個自稱。”張柏寧皺緊了眉梢,但張屠夫不住的喊著他的名字,他也只好放下心中的疑慮,轉身去應付他的老爹了。
眼看著眾人均聚到了書房中,張幼桃站到他們面前鞠了一躬。
“之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但我要道歉,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們一定很無助,但我今天發誓,從此後無論發生什麼,我張幼桃都不會再離開你們的身邊,除非你們先離開。”她認真的說道。
經歷這次之後她算是發現了,愛情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東西了,只有家人,才會真的無條件,無原則的站在自己的身邊。
“小姐你這做什麼?”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
“你們不需要糾結太多,只需知道,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就好了。”張幼桃似是不在意的輕笑了一聲。
“好了,說正事了,從今天開始,我會大力發展我們的西施修容館,宣傳很重要,有新的專案,也很重要,稍晚一些我會出一些細則,還是需要大家召集一下各處的小乞丐,幫幫忙。”說著她坐到的書案前,將之前早就寫好的東西又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