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亭閣上的雲層瑩白,飄蕩在巽忘天的蔚藍天空下,以比在天元大陸要快的速度向南、北兩面飄蕩。
極北的方向。
濃厚如棉絮般的陰雲壓下,將那裡的天空染成了黯淡的灰黑色,厚重的陰雲緩慢盤旋,吹出的風有了形狀也有了色彩,將吸入其中的山石、林木化為粉末消散。
而在極遙遠的南面,卻是一片蒼白的雲層。
那裡的雲層同樣旋轉著,方向剛好與北面的陰雲相反,吹出的白色的風威能同樣驚人,垂落至海面的底部的風,僅將海水吸扯上去一丈,便全都吹成了糜粉。
兩道連線天地的巽風之柱,便是這樣分隔在忘天的南北兩側,彷彿要將這片界域撕裂。
陳逸平靜的聽著趙天河講述“天地橋”的秘聞,目光便落在那兩道巽風之柱上,心神逐漸明悟。
“各處界域崩碎,也讓太周山這座承載無數界域的通天山殘破不堪,連那道自山頂流下的幽冥河,都出現了幾處支流。”
“便在這時,‘天地橋’橫空出世。”趙天河道長捏著灰白鬍須,語氣唏噓的說:
“沒人說得清它是如何出現的,連一些從上古僥倖存活下來的大能者也不清楚。”
“根據他們遺留下來的典籍記載,當他們看到各自界域殘破景象後,心神都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接著他們便拼了命的離開界域,想要找到其他的倖存者,然後他們才發現幽冥河之上多出了一座橋。”
趙天河停頓幾個呼吸,掃視一圈,沉吟道:“那便是‘天地橋’。”
“不過那個時候的‘天地橋’與現今的模樣不同,只是一座很小的橋樑,材質也是木橋,便連它的名字也是後來的大能者取的。”
“木橋?”阿郎訝然道:“天河道長,最初的‘天地橋’只是一座木橋?”
小柳兒同樣受到衝擊似的,不敢置信的說:“那可是橫跨太周山與幽冥河的盡頭的……橋啊。”
青風疑道:“師兄,它本來模樣真是木橋?為何我從未聽人說起過。”
陳逸和曉蘭則沒有太大感觸,他們都沒有前往太周山,只在心神來到巽忘天時驚鴻一瞥。
“那它是怎麼變成今天模樣的?”
即便只是驚鴻一瞥,陳逸看到過的“天地橋”也是堪比太周山與幽冥河的存在,變成如今模樣定然經歷過一些特殊的變化。
這就像他的殺伐劍道,在他達到神通境之後,白虎神意才顯現出來。
“如今知道它本來模樣的人的確不多,”趙天河唏噓道:
“只有那些個從上古存活的大能者所在的界域,才保留著他們的一些典籍,其中還有不少因為大能者隕落破敗的界域。”
“至於它是怎麼變成今天這般的緣由……這就和它的威能有關。”
說著,趙天河看向陳逸,示意道:“你們應該能夠想象,最初的大能者只是‘天地橋’,卻不會把它放在心上。”
陳逸點了點頭,畢竟那只是一座小木橋,換做是他一樣不會放在眼裡。
“這樣的境況一直持續了將近百年,隨著那些大能者不斷梳理太周山與幽冥河,讓各界域恢復了些生氣,連帶著有更多人注意到了‘天地橋’。”
“不過那時候,前人只是將它當做是一處能夠俯瞰世界的觀景臺,多是些年輕的神通境大能者跑上去,據說是體驗‘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聽到這裡,陳逸幾人臉上都露出笑容。
年輕人的確會搞出些新奇的事情,倒也正常。
趙天河笑了笑,接著說道:“一直到某個大能者無意間在‘天地橋’留下了神意烙印,從那時起,世人才發現了它的異常。”
“當然,這個過程並非一瞬間,同樣是百年時間,那位大能者在這期間,從一境突破至十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