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的夜,罌粟恍覺迎面的寒風沁入心底,萬千思緒上湧的同時,心頭竟也淌過幾分釋然。
她明白他的歉意為何。
便也接受了他的歉意。
“既然你已經想起來了,既然……她還活著,你當然要把她追回來啊,已經懦弱過一回了,這一次……要像個男子漢啊。”
說完,她瀟灑地擺了擺手。
“走了。”
“等等……”
凱文沉吟著叫住她,“我能理解……nancy那樣的打扮,都是為了保護自己,可是滿身攻擊性的,有哪個男人,敢接近你們?”
聽聞此言,罌粟撲哧一聲笑了。
原本妝容精悍的一張臉,驀地笑靨如花。
“你這樣的男人啊,不是麼?”
像是凱文這樣的男人,大概不會理解,有些女人外表強悍,內心卻很柔軟,表面上化著氣場十足的妝容,卻隨時可以一瞬間“破功”。她在他面前笑得毫無保留,他卻低下了頭。
“就是說……叫你們找個良人啊,我這樣的,算什麼良人?”
“對愛人一心一意,至死不休,這不就是良人麼。”
凱文終於鼓足勇氣抬眸望向她,卻見她擺了擺手,“南希小姐很怕一個人的,我不能讓她等太久。走了。”
這一次轉身,終是頭也沒回。
望著那輛車子絕塵而去,凱文在寒風中愣了許久。
他曾也問過她,為什麼給自己取罌粟這樣的代號。
她的回答是,正因罌粟帶有毒性。
***
車子中,南希舉著鏡子補妝,望著她專注的模樣,罌粟眼角忽而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小姐,如果最後咱們都嫁不出去,不如就咱們兩個人過,不是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