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年我師父傳授我窺天術以來,這是我第一次在短短兩天的時間裡連續施展二十餘次窺天術。就算別人故意不提起,連我自己心裡都十分清楚,我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到了根本無法掩飾的程度了。
多虧第二波天罰及時降下,令神魔用神識對我們掃視的頻率降低了,終於讓我有了喘息的機會,不然以我目前的狀態我可能最多隻能再堅持一天一夜了。
“遊兄!”墨非淵騎著狼型騎獸來到我的身旁,與我並行疾馳,口中說道:“咱們從上次休息再出發後,已經連續奔襲的五天六夜了。一直以這麼快的速度持續奔襲,我擔心你的奔雷軍很可能會吃不消啊。這幾天枯湮的追兵也已經被甩掉了,咱們是不是該再找個地方暫時休整一下了?”
我很是乏累的微微側頭,看向墨非淵問道:“非淵,你徵魔軍的弟兄們還能扛得住嗎?”
墨非淵滿眼擔憂的看著我,說道:“徵魔軍的弟兄這幾天恢復的很快,現在我們基本已經處於全盛狀態了,隨時可以參戰。”
我無力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那咱們就不用休息了。就算魔人騎兵停下來也依舊會持續消耗體內的能量,休息根本不會有讓他們有任何恢復,還不如一直賓士更有意義。再說,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以咱們當前的速度,估計最多再有兩天的時間就可以抵達聖心教領地的邊境,與時均他們的接應部隊匯合了。”
墨非淵依舊擔心的說道:“可是遊兄,奔雷軍這幾日如此強度的消耗,一旦遇到聖心教軍隊攔截的話,那豈不就成了強弩之末了嗎?”
我搖頭說道:“不會的,非淵。我承認我現在確實有些心急,但是我不會拿咱們這麼多人一塊冒險的。我已經計算過了,算上上次奔雷軍過量吃掉的屍體,奔雷軍再繼續這樣賓士十天,他們的戰鬥力也不會下降的。所以,就算咱們遭遇聖心教大軍的圍堵,咱們一樣有一戰之力。”
“可遊兄你有考慮你自己現在狀態嗎?你知道你看起來已經成什麼樣子了嗎?”墨非淵神情嚴肅的說道。
我苦笑道:“大哥,我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狀態,我能不清楚嗎?可只要咱們不徹底離開聖心教的領地,就算短暫的休息會使我有稍許的恢復,我的狀態也依然只能持續惡化下去,所以我現在才急於離開這裡啊。”
墨非淵嘆了口氣,點頭說道:“那好吧,遊兄。”。。。
當天晚上,我同這些天一樣,在快速賓士的狼型騎獸上簡單吃了口飯,又吃了一顆恢復靈氣的靈藥。精神稍稍有些放鬆沒多久,就急忙施展窺天術遮掩了今天的第四次魔神掃視。
此刻的我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快要停止活動了,估計現在只要停下來把我隨便放在一個地方,我就能立即昏睡過去。
在漫天烏雲的深夜中四周一片漆黑,為了避免暴露大軍的行蹤,這幾日我們就算在深夜也一樣不燃起任何火光,所幸我們這隊人馬所有人都能在漆黑的深夜中看清周圍的一切。天天
可是對於在精神上疲憊不堪的我來說,在這樣漆黑的深夜令我不由自主的進入了半瞌睡的狀態。在精神遊離間,我忽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波動的正在我們隊伍行進的前方偏東不足五里位置迅速接近我們。
‘這是。。。魔公子?!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怎麼可能直到魔公子距離我們這麼近的位置才發現他?!莫非他只是碰巧帶領軍隊遭遇我們的嗎??’
我瞬間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不對!從他們朝我們行進的速度來看,他們一定是早已經確定了我們的位置。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魔神在我疲憊不堪的狀態下,用某種其他的方法找到我們的位置了!’
想到這裡,我立即高聲說道:“全軍聽令!即刻改變方向,向西北方向行進。”處於高速賓士中的奔雷軍團,由於每名魔人騎兵之間都可以隨時進行靈魂溝通,所以在聽到我的命令後,整支隊伍沒有一絲錯亂、有如一體般立刻調轉方向朝左前方賓士而去。
墨非淵、魏旭、秦奕、聶啟等人發現我突然下令改變方向,全都驅使著狼型騎獸來到我的身邊,墨非淵問道:“遊兄,發生什麼事了?”
我連喝了幾口靈酒,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說道:“魔公子正在咱們剛才行進的正前方偏東不足五里的位置朝咱們趕來,他一定是已經掌握咱們準確的行進路線了。”
另一側的魏旭詫異道:“這怎麼可能?!連魔神用神識掃視都被遊兄你遮掩了,魔公子是怎麼發現咱們的位置的?”
我沉聲說道:“我推測就是魔神找到了咱們的準確位置。他們這幾日連續用容易察覺的神識消耗我的精力,而實際上魔神真正的目的就是等到我疲憊的時候,再用其他的方法找到咱們。”
“遊兄,你現在能推演出魔公子這次帶了多少人馬,他們具體的戰力如何嗎?”聶啟眼露寒光的問道。
我對聶啟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魔公子這次只帶了八千人來追咱們,可是這八千人的戰力並不低,他們應該就是前幾日從北面與聯合軍的正面戰場上抽調的那批軍隊。如果咱們能找地方埋伏他們、或者趁其不備搶佔先機的話,那麼把包括魔公子在內的所有敵軍全部解決沒有問題。”
“不過,既然他們已經準確的掌握了咱們的位置,那麼埋伏與搶先出手的機會就都沒有可能了,咱們最多隻能與他們硬碰硬的正面對決了。”
“可是,小師叔,就算與魔公子正面對敵,咱們目前也完全有解決魔公子的實力吧?”秦奕問道。
我點頭說道:“咱們確實有,只是會很耗時間,而我真正擔心也並不是能否解決魔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