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重傷的聶啟帶回我們的隊伍中,剛往他口中喂下一顆恢復靈藥,就抬頭看見天空中那團黑球變成一顆巨大、猙獰的鬼頭朝我們呼嘯而來。
‘我靠!又來?!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怎麼天罰還沒落下來?!現在只能我上去擋了,可是我沒什麼招數是抵擋用的啊!流雲現在也不能用了,我該怎麼辦?算了,硬抗吧!反正就算有人要死,那也應該是我先死!’
我將聶啟朝寶瓏兒的方向用力推去,口中說道:“哥們兒,自己去前面砍幾個人再恢復一下吧。我先去了,要是這一擊我沒有死,千萬記得回來救我一下!”
我轉身朝空中鬼頭衝去,心中默想道:‘他大爺的!希望我身上的兩件至寶能保住我這條小命吧!’
“遊師叔,還沒到你赴死的時候!”暫時無法再施展降世神的殷黎,開啟半身的形態的土德降神,這時已經先我一步高舉著手中的重盾迎向了空中鬼頭。
巨大的鬼頭在撞上殷黎重盾的瞬息間,殷黎手中的重盾就開始逐漸碎裂。殷黎高聲大喝:“我乃古神後裔,豈能容爾等卑微邪祟褻瀆!!”
隨著殷黎猛然爆發體內的全部靈力,他身外的半身土德神像發出炙熱的土褐色光芒。緊跟著,整個土德神像轟然爆炸,硬是將巨大的鬼頭震出數道裂痕。原本就蘊含著暴躁能量的鬼頭,無法再維持其內部的穩定也在空中轟然爆破。
在土德神像爆炸的那一瞬間,殷黎就已經滿身是血的被震飛出來。我在下方立即全力躍到空中將殷黎抱住,然後順勢轉身用後背幫殷黎擋下爆炸的餘波。下一息,已經破裂的鬼頭就緊跟著爆炸了。
濃黑、陰冷的爆破波伴著鬼嚎嘶叫之音,在頃刻間將我和殷黎吞沒。儘管我身上的獸紋皮甲在第一時間就發出溫熱的光芒為我抵擋衝擊,可是我依舊連疼痛都還沒來得及感覺到,就已經被震得噴出鮮血,大腦一片空白的急速飛了出去。
“遊兄!遊兄!醒一醒,遊兄!魏旭!快過來給遊兄祭煉朝水符籙!”慧虛的喊聲讓我緩緩恢復了意識,一時間劇烈的疼痛傳遍我的全身,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在我的腦中天旋地轉。
“嘶!。。。好疼啊。。。”我微微睜開雙眼,虛弱的說道。
慧虛凝集出半身佛像護在我和殷黎的身旁,慧虛開口說道:“遊兄,你堅持住,魏旭馬上就過來幫你祭煉朝水符籙。”
感受著迴天石環不住的向我體內注入能量,迅速恢復著我的傷勢,我搖頭說道:“不用,我的迴天石環能為我恢復,暫時別浪費朝水符籙。你先扶我起來吧,殷黎還有氣息嗎?”
“殷黎還有一絲氣息,可是遊兄你還能站得起來了嗎?”慧虛焦急的說道:“你難道沒發現你右腿已經被炸沒了嗎?”600
這時我才低頭的向我的腿看去,發現我的右腿大腿以下,連同膝蓋已經全都沒有了。我苦笑道:“哈哈,全身都太疼了,一時間沒有發現。沒事,我的迴天石環可以為我恢復的,只不過時間可能要長一些了。”
慧虛直接將我背了起來,一手夾著氣息遊離的殷黎,說道:“遊兄,你放心,我慧虛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咱們走!”說著,慧虛開著半身佛像,頂著四周無數的攻擊朝著其他人疾奔而去。
鬼頭爆炸的餘波稍微有一些減弱,所有聖心教計程車兵就都像瘋了一樣拼命朝慧虛的半身佛像發起攻擊。之前那幾個一直潛藏在敵軍中固實境後期的高手見我已經重傷,也都不顧一切的用盡各種招數向慧虛的佛像內衝擊。僅過了不到十息的時間,慧虛的佛像就變淡很多。
好在這時候其他人也趕到了我們的身邊,寶瓏兒與勉強恢復戰力的聶啟快速殺向兩側固實境後期的高手,沐問心瞬間放出他的黑焰火海擋下週圍瘋狂的聖心教士兵,重新穩定住了戰局。
魏旭過來接過慧虛夾著的殷黎,對我說道:“遊兄,我現在就給你祭煉朝水符籙。殷黎之前說過,他有三次執命神君的賜福,他應該沒事的。”
我趴在慧虛的背上,對魏旭說道:“我也不用,我的迴天石環正在快速恢復我的傷勢呢。”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魏旭問道:“周圍敵兵太多了,天上又有那個老瘋子死死的盯著咱們,我怕祭煉風遁符籙會被那個老瘋子直接給打下來。”
我抬頭看向天空,說道:“雷雲帶天空中醞釀的太久了,只要天罰不降下來,咱們就根本沒有機會跑。我現在就用窺天術溝通天道,把天罰給直接引下來。一旦黎娼尤被天罰擊中,你立即祭煉風遁符籙往西邊跑,墨非淵的接應部隊現在應該在城外四五里的地方,咱們去與他們匯合。”
魏旭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
我調集體內僅剩的所有靈氣將右手舉向天空,對慧虛、魏旭說道:“對了,如果我一會兒暈過去了,不用替我擔心。我的迴天石環還有九格能量,是可以將我恢復的。”說罷,我將靈氣猛然外放運用窺天術觸碰到天道之中。
就在我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一道近一丈粗的紫色天雷從天而落,直接轟擊在了甕城最中央的陣眼上。緊跟著,無數道粗細不同的天雷從空中紛紛落下,整個都城都在天雷的轟擊中開始坍塌。
正是因為在楚國國都所犯下的逆天之事太過嚴重,天空中雷雲的醞釀才會那麼久。而當蒼天之怒真正下落之時,所有的一切都必將會被天雷泯滅。
半空中的黎娼尤仰望著天空,狂吼道:“呵哈哈哈,就算是天罰又如何?!也一樣不能奈何我!!”黎娼尤朝下方聖心教大軍一招手,無數聖心教士兵即刻僵立在了原地。濃郁的黑氣從這些人的七竅中被強行抽出,直至這些人全部變成乾屍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