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娼尤兩眼射出一道寒光,看著我狠狠說道:“小畜生,死到臨頭了還敢逞口舌之快!一會兒落到老夫的手裡,老夫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不過嘛。。。”黎娼尤看向聶啟冷笑道:“在那之前,還是先來說說你聶啟吧。你當真以為聖主大人會完全相信你嗎?聖主大人在臨行前早就吩咐過老夫,讓老夫在此處佈置重兵、駐守此地,就是為了提防你這個假意投靠的奸細!”
“奸細?我聶啟何時親口說過要誓死效忠你們聖心教?”聶啟毫不在意的說道:“當初是你們主動派人來招攬我的,是你們自己識人不明與我何干?”
“好,很好。”黎娼尤拿出一塊骨符,對聶啟說道:“老夫確實遵守了約定,沒有對你施加任何禁咒。可你以為我們真的會平白給你功法,讓你突破到凝丹境嗎?那就是為今天準備的!”說著,黎娼尤直接將手中的骨符捏碎。
霎時間,從聶啟體內猛然翻湧出龐大的黑氣,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其內部將聶啟整個人徹底撕裂。隨著聶啟的身體開始不斷的膨脹、扭曲,聶啟痛苦的嘶吼聲在這座甕城中不住的迴盪。
黎娼尤看著我們冷笑道:“看到了嗎?過一會兒老夫會讓你們幾個死的比他還要痛苦!”
突然,聶啟強忍著劇痛拔出手中的渾天刀對著自己猛然一揮,竟將他自己的胸膛一刀劃開。然後聶啟猛然大喝、體內靈氣暴增,一團好似球形的鮮血居然將聶啟體內的黑氣逐漸包裹其中,硬是將那些黑氣從聶啟胸前的刀口內緩緩拽了出來。
就在這時,我已經透過小窺天預感到了聶啟即將要做的事情,我低聲對眾人說道:“大家準備,動手!”
話音未落,只聽得聶啟又一聲大喝:“黎娼尤!你以為我只修煉了你們聖心教的一種魔功嗎?!”隨即,那團包裹著暴虐黑氣的血球從他的胸口中猛然噴出,直奔前方陣眼的方向急速而去。
緊接著,聶啟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不遠處聖心教士兵最多的地方,橫向斬出一道五六丈長的陰紅色刀氣,而他自己則直接摔倒在地。
同一時刻,魏旭瞬間祭煉了一張金甲符籙,為我們所有人都加上了一層虛化的金甲。慧虛與殷黎一齊出手,左側的慧虛在體外凝結出一座數丈高的全身佛像,佛像抬起金光佛掌直接朝前方拍去。
右側的殷黎此時直接施展降世神,瞬間變成一位身高數丈有餘、身穿土褐色重甲,左手舉著著巨大的重盾,右手持短刀的土德尊神。在土德尊神向前方揮出手中的古樸短刀的那一刻,地面立時開始出現劇烈的震動,無數鋒利的石刺從地底猛然暴起。
慧虛與殷黎在左右兩側合力一擊,將周圍無數聖心教士兵擊飛、震死,為我們清出一條直通前方陣眼的路徑。
而當聶啟將他體內的血球朝前方的陣眼噴出去的那一瞬,我與寶瓏兒、沐問心就已經加速跟在了血球的後面,直奔前方密集的護在陣眼周圍的聖心教士兵而去。
聶啟的突外暴起,殷黎的意外出現,我們時機精準的先發制人,這一切的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了。直到聶啟噴出的血球在聖心教士兵中爆炸,暴虐的黑氣將無數聖心教士兵覆蓋為止,整個過程也僅僅過去了三十幾息而已。
然而,正是在這三十幾息的時間內突然發生一切,恰好讓自以為已經掌控全域性的黎娼尤,在第一時間沒能來得及反應,愣在城牆上看著這一切的在瞬息間發生。
由於慧虛與殷黎位於兩側為我們強勁開路,等黎娼尤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我與寶瓏兒、沐問心已經衝到了距離陣眼不足十餘丈的位置。
黎娼尤青筋暴起,怒喝道:“畜生!找死!”只見他氣息猛然激增、將右手舉向天空,立時從他的掌心中飛出數十個黑影,一個個黑影飄浮在空中快速變化,形成一人多高的人形鬼怪。
只見黎娼尤右手向我們的方向一揮,所有鬼怪全部從空中朝我們撲來。與此同時,我們面前的暴虐黑氣已經開始散去,在無數倒下的聖心教士兵中,一頭近一丈高、全身由粘稠汙濁的漿液所組成的人形怪物快速朝我們衝來。
我與寶瓏兒、沐問心一直在朝著陣眼疾奔,眼看著馬上就要衝入面積只有四五丈大的圓形陣眼中了,我指著那頭粘稠汙濁的人形怪物,說道:“那是聖心教九魔將——魔濁,現在只有固實境巔峰,瓏兒你去解決他。沐問心,你掩護我衝進陣眼!”
雖然寶瓏兒只有固實境後期,比魔濁還差一個小境界,但是寶瓏兒的逆元格物實在太過逆天。寶瓏兒聽到我的話後,沒有一絲的猶豫便瞬間從原地消失。當寶瓏兒在下一瞬出現在魔濁面前時,魔濁的胸前已經被劃開兩道極長的乳白色刀口。
早已經解除了施加在殷黎身上幻術的沐問心,緊緊跟在我的身後釋放出半徑足有二十丈的滔天火海,熊熊的黑色火焰使得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火海內情況。
儘管已經倒在火海內的死屍沒有出現絲毫的變化,可是在火海內凡是有意識的聖心教士兵,這時全身都開始燃起黑色火焰,痛苦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從空中撲下來的鬼怪剛衝入沐問心的火海中就完全迷失了方向,很快又全都從火海中慌忙的飛了出來。事情的發展再一次出乎了黎娼尤的意料,他完全沒有想到沐問心的幻術修為已經達到了如此程度。
原本幾個隨手便可捏死的螻蟻,竟然屢屢做出讓黎娼尤出乎意料之事,現在更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衝入了遮天神魔陣的陣眼之中。這讓徹底暴怒了的黎娼尤全身噴發出深紫色黑氣,一步從城牆上躍到空中,看著下方火海喝道:“就憑你這區區幻術也敢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