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們每一個人這麼多年來已經經歷過無數次的生生死死,早已不會再像我們初入江湖時那樣,對即將要面對的致命危險感到發自心底的恐慌。只是,當這個即將影響整個中洲未來的走向,又近乎於必死的任務此刻臨近到眼前時,眾人心中難免會有些思緒、沉默。
等大家都默默的收拾妥當後,我看向聶啟問道:“那麼,你說的那條潛入城中的密道在哪呢?”
“那條密道其實就在這個山洞中。”聶啟走到山洞左側的一處石壁前,用手按下一塊凸起的石塊,然後石壁就傳出連續的齒輪轉動的聲音,地面上隨即緩緩開啟了一個向下延伸的入口。
我意外的說道:“嚯,在這裡睡了一個晚上,我居然沒發現這個山洞裡還有處密道。”
聶啟說道:“這個密道的入口所採用是最古老的機關術,完全沒有設定任何法陣、符籙,所以沒有任何靈氣波動,反倒讓人難以察覺。”
我微微點了點頭,道:“既然是黎弒特意為我們準備的密道,那聖心教是已經知道我們一定會出現在這裡了。他們竟然沒有在這裡安排人手埋伏我們,辦事夠穩的啊。”
我又看向眾人,鄭重的說道:“各位,我遊豫貞今生能與你們並肩作戰是我的榮幸,其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祝各位武運昌隆!咱們走。”隨即,我們跟著聶啟逐一進入密道。
到了我們這些人如今的實力,在漆黑的密道中就算不用火把照明,也一樣能看清周圍的情況。這條密道內要比我想象的寬敞很多,大概是寬半丈、高半丈的樣子,四周的牆壁全都是由青石鋪成,不但非常的規整,而且通風也很好。
跟在一直急行的聶啟身後,我隨口說道:“楚國皇族把這密道弄的不錯啊。他們在建這密道的時候,應該是準備留著逃命用的吧?”
聶啟說道:“據我瞭解實際並不是,原本這條通道的終點並不是城中的廣場,是黎弒為了這次對付你們後將出口改造到了廣場上。最初這條密道其實是可以一直通到皇宮內的,但並不是為了皇族逃生所用,而是為了從這裡向皇宮內運送童男童女和一些見不得光的享樂之物。”
我嘆了口氣說道:“唉。。。明白了,身為皇族當然總會有一些人要驕奢淫逸了,可太過分的事情又不好被外人看到,所以就弄了這麼一條密道,對吧?”
“沒錯。”聶啟忽然停下腳步,說道:“我們到岔路了。”說著,他在光華的牆壁上簡單的摸索了一下,然後用力按下一塊青石磚。整個密道隨即開始出現輕微的震動,牆壁上緩緩裂開了一道一人寬的入口,聶啟沒有看我們任何人,直接第一個走了進去。
魏旭在我旁邊小聲說道:“遊兄,咱們就這麼跟著他走,不能有什麼問題吧?”
我點頭說道:“我能確定現在一切問題都沒有。有我呢,放心吧。”說著,我也抬腿跟了進去。等我們所有人都進入岔口的密道後,聶啟又按動機關將這道入口重新關好。
這條岔路的密道與之前的密道完全不同,我們現在所走的這段大概五六十丈遠的通道,要比之前的青石通道狹窄了很多,而且可以看出是剛開鑿過不久的,在四周粗糙的石壁上還留有明顯的痕跡。
當我們走到通道盡頭時,看到眼前被強行破開的厚重石牆,我看向聶啟問道:“這是將密室的石牆砸開後,又挖出來的這段路吧?不會是你自己把這段路挖出來的吧?”
聶啟平靜的說道:“沒錯,我先是發現了這處密室,然後對比黎弒給我之前那條密道的地圖,估算出了這處密室與那條通道的距離,我用了五天的時間將兩者打通了。”
我跟著聶啟走進密室,藉著裡面幾處微弱火光,四下看了看已經空蕩蕩的密室,說道:“聶啟,你可以啊。只用了五天的時間就在地下挖出這麼一條通道,你這位泰嶽派的少門主過去也幹過這種事吧?你就不怕一個沒弄好把通道挖塌了,你再把自己給埋在這裡面嗎?”
聶啟隨意的坐在地上說道:“我覺得不能。大家在這裡調整一下吧。再往前走一刻鐘就能到達遮天神魔陣的陣眼了,這是最後能夠休息的地方了。”
大家紛紛找了個地方坐下,魏旭朝我說道:“遊兄,把你的酒給我來一口吧。”
我抬手將酒葫蘆朝魏旭拋過去,說道:“喝兩口得了,你可別給我全喝沒了啊。”
“不能呀。我這點兒酒量你還不知道。”魏旭接過酒葫蘆仰頭連喝幾大口,笑道:“哈哈,痛快!自打今早一起來我這心裡一直緊張,現在馬上就要動手了,反倒覺得輕鬆了不少。”
“魏兄,也給我喝兩口。”沐問心開口說道。
魏旭將酒葫蘆遞給沐問心,說道:“這還是我頭一次聽到你主動要酒喝呢。怎麼?你這位在死亡沙漠與邪妖惡戰的主兒,這次也緊張了?”
“即將要面對凝丹境赤丹期的魔頭,要說一點不緊張完全是假話。不過我同你一樣,現在忽然感覺心裡輕鬆了很多,而且我第一次發覺到這種搏命感覺似乎有些刺激。”沐問心微笑這說道。
我看向沐問心笑道:“問心,看你一直都像個文弱書生似的,想不到你骨子還挺有冒險精神的呀。你就是平時太剋制了,你要是早點坦露自己的內心,你和越閔。。恩。。好像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哈哈。”
“我回去就會娶她。”沐問心輕聲說了一句,然後若無其事的看向幻化成時均的殷黎,問道:“你要喝點兒嗎?”
殷黎微微搖頭道:“多謝,我不需要。”
寶瓏兒取出一個雞腿遞給魏旭,說道:“胖哥哥,你再吃個雞腿吧。我感覺到咱們出去以後會特別特別危險,現在不再多吃點,沒準以後就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