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遼闊草原上星空璀璨,大多數人此刻早已經睡去。我看到聶啟一個人坐在草原上還在獨自飲酒,我走到他身旁坐下說道:“怎麼了少門主?有心事啊?都說酒後吐真言,來!說說。”
聶啟喝了口酒望著遠方,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可說的,我是中洲七派之首的少門主,我永遠都會是堅韌、剛毅的站在世人眼前。”
我隨意的說道:“你這還叫沒心事啊?你這給你自己的壓力也太大了吧?”
聶啟沉聲說道:“我與師叔你不同,我的一言一行無時無刻不代表著泰嶽派的威嚴,這是我生為泰嶽派少門主的必須承擔的。”
我說道:“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吧?我的身份也不少啊,再說你又不是沒看見,在天下英傑會的時候,有多少人找我麻煩啊。”
聶啟語氣略重的說道:“但是你就是可以不在乎這一切,因為你是拯救過天下蒼生的觀天道人的親傳弟子,因為你所修煉的功法能做到任何絕頂強者都做不到的,觸及大道逆轉乾坤!”
我輕笑道:“呵,說來說去,你不就在意有人認為你所修煉的功法是魔功嘛。”
聶啟突然間殺氣四溢的看著我說道:“遊豫貞,我聶啟是敬重你的為人,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跟我信口開河。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提醒你,凡是說我修煉的功法是魔功的人我都會殺了他。”
我依然無所謂的說道:“大哥,咱們都喝成這樣了,連站穩費勁,還說什麼誰殺誰啊。再者說,我就不明白了。整個泰嶽派幾百年來都沒在乎過這件事,你自己在這在乎個什麼勁啊?”
聶啟大怒,向我吼道:“你知道些什麼?你憑什麼有資格在這若無其事的說三道四?!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們泰嶽派永遠無法抹去的汙點!你可知道我為什麼初次下山斬殺的第一個人就是魔道中人!?就是為了讓世人知道我們泰嶽派與魔道勢不兩立,可結果是世人竟然說是因為我這個少門主心虛,才會這麼做的!他們都瞎了嗎?!”
我平靜的看著他說道:“你說道沒錯,我肯定是沒有資格對你們泰嶽派說三道四。我只知道一件事,人們渴望被大眾認同,渴望融入眾人之中是人性的本能,所以無論是誰想要在各方面得到別人的認同都無可厚非。只不過,如果一味在意別人的眼光的話,那麼我們到底是為別人活的呢?還是為自己活得呢?”
聶啟聽完我的望向天空,說道:“哼,世間種種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你還是當好你的道士吧,世俗之事你根本不懂。”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好吧,你說我不懂我就不懂吧。反正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啦!你接著望天吧,我睡覺去啦。”
唉。。。這個聶啟倒是有些像曾經的我啊,心浮氣躁、過於自負又執念太重。希望聶啟能有一個好運氣,讓他早一點看破他心中的執念。不然,或許有一天他會毀在他這份執念之中。。。
第二天早晨,我們這一個個的還沒在昨晚的宿醉中緩過來,就暈暈乎乎的再次啟程了。半個月後,我們一行來到大禹國與燕雲國接壤的邊境城池——登豐城。這裡是去往滄齊國的必經之路,是大禹國邊境的重要軍事、商貿重地。
自從在草原那一夜聶啟跟我吵完以後,聶啟就很少再多說話。當他不得不跟我說話時,語氣明顯客氣了很多。看來那晚聶啟並沒因為喝多了,而忘記了和我爭吵的事。雖然聶啟嘴上沒說,可從他的言行上能看的出來,他對那晚對我說話的態度有歉意。
當然,這種小事我完全沒放在心上,誰都有喝多了的時候。大男人之間喝酒喝多了爭執幾句再正常不過了。所以,我對聶啟態度還是和原來一樣,既沒有特意的關照他,也沒有故意疏遠他。
當來我們到登豐城,快要走到城門準備進城時,我看到在城門下聚集了很多人,人群明顯一直在騷亂。我對時均他們說道:“走吧,過去看看熱鬧。”
站在人群外,透過人群我看到一個衣著鮮亮的年輕公子手拿紙扇坐在一把太師椅上,不耐煩的對手下人說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快點給本少爺帶走啊!難道還要讓我親自動手嗎?”
只見人群的正中央幾位強壯的壯丁正在拉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而一對老夫婦和兩個下人正在拼命阻攔,看來這對老夫婦應該就是那個女孩的父母。
只聽得女孩的父親喊道:“我們只是從此地經過回家祭祖,你憑什麼說我女兒是奸細!”
年輕公子看著女孩的父親輕蔑的說道:“憑什麼?沒有憑什麼!在這座登豐城我就是王法,我說誰是奸細誰就是奸細!”
我看這裡我心想,這是誰啊?這麼大口氣,不會是大禹國的王族吧?我向旁邊看熱鬧的路人問道:“大叔,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個說話那麼狂的小子是誰啊?”
路人趕緊說道:“年輕人,你可不要亂說話啊!小心惹上麻煩啊。”
“我是第一次到這個登豐城,這裡的事情我都不清楚,麻煩您跟我說說唄。”我對那位路人笑著說道。
路人說道:“原來你是第一次到這裡啊,怪不得啊。”路人指向坐在太師椅上的年輕公子說道:“那位是這座登豐城的小閻王——周其仁,只要是在登豐城就沒有不怕他的。”
我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他在這登豐城這麼厲害啊?我記得這座登豐城不是貴族的封地吧?”
路人嘆口氣說道:“確實,這裡不是任何貴族的封地,但是這個周其仁的父親就是管理這座登豐城的府尹啊。府尹大人縱容自己的兒子,這誰有辦法啊。再加上這位周公子家境富裕,所以手下養了很多的家丁,個個實力不俗。這位周公子就仗著他的父親庇護和手下的家丁,在登豐城的各個城門強行收取交給他們周家的商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