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長老所說的話實在是太直接了,讓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所謂的生而知之之人在中洲並不是什麼秘密,但終究都只是以傳說的形式存在,很少有人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是生而知之之人。
就我個人的想法來說,我並不希望讓別人知道我的這個秘密。因為我不希望被別人當成一個異類,我想其他同我一樣,來到這個世界的人應該也會這麼想吧。
雪凝長老毫不在意的問道:“怎麼?你覺得你是生而知之之人這件事算是一個秘密?或者說別人會以異樣的眼光看你?”
我低頭說道:“我就是覺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的話,我總覺得會有些不舒服。對我個人來說,我只不過是想從新開始,活好這一世而已。”
雪凝長老笑著說道:“傻孩子,恐怕你所謂的兩世活的時間,都沒有老身我這一世活的時間長吧。再者說,連你們自己很多時候都很難分的清,究竟何為真實,何為夢境吧?”
我苦笑道:“確如前輩所說,我第一次醒來時根本就想不清楚您說的問題。雖然到現在我也沒想清楚,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想了。況且在我曾經的記憶裡,我原本就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普通人,我怎麼能跟您這樣的大能前輩相比。”
雪凝長老說道:“那不就說你並沒有我們這些人特殊,不是嗎?不要想著在你的記憶裡有著什麼中洲沒有的東西,中洲歷史延綿上萬年,你真的認為中洲就永遠只是陳腐、不變的嗎?”
雪凝長老的話將我問的一愣,來到這個世界十幾年來,我一直不自主的帶著一種自認為與眾不同的優越感。現在認真想來,若是我曾經記憶中的世界將文明持續上萬年,那個世界真的能像中洲大陸這樣依然相對平靜、穩定的存在嗎?
或許在中洲上萬年的浪潮中,那些不適合中洲的思想、知識已經被慢慢淘汰了。中洲只會一直按照它原有的程序,不斷地前進著。
想到此處,我低聲說道:“多謝前輩點撥,是晚輩想的太狹隘了。”
雪凝長老微笑著說道:“在老身看來,你們這些生而知之之人更像是這個世界的催化劑,促使著中洲一直保持相對旺盛的活力。但是所有在中洲攪動乾坤的人,無論是不是生而知之之人,最終依然會化為中洲的一部分,融入在這中洲的歷史之中。”
我驚訝的問道:“前輩,您連催化劑這個詞都知道!?莫非您也是??”
雪凝長老笑道:“老身當然不是,只不過是巧合知道罷了,還有你們的那個什麼科學在中洲基本沒什麼用。”
我點頭說道:“我對那些知識也只是學了些毛皮,反正我到現在也沒在中洲應用上任何我記憶中關於科學的知識。或許有一天有人能做到這一點吧。”
雪凝長老說道:“恩,或許吧。但是就算能做到,也無非是一個更強大的千機門而已。你以為千機門就僅僅只是會做一些能動的小玩意嗎?”
我驚歎道:“不是吧,老前輩,您說的事情已經夠震驚我的了,您別再嚇著我。”
雪凝長老笑道:“他們倒是沒有做出特別出格的東西,因為人力、能源等很多條件都不夠,上古時期所用的靈石,現在也都基本消失了。所以在中洲是不可能只靠外物,就能具有極強實力的,咱們人體自身永遠是溝通天地靈氣最關鍵的媒介。”
我鬆了口氣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千機門已經造出什麼能毀滅六國的武器呢。您要是這麼說我就聽明白了,只有個人的修為提高才是中洲世界的唯一規律。所以,就算能造出很多利害的東西,也無法普及到各國百姓的生活中,因為在普通百姓中沒有人有足夠的實力為這些東西提供靈氣。”
想來也是,如果一個世界上沒有電源,需要每個人自己想辦法發電來給手機充電的話,那麼手機也根本不可能普及啊。說白了,所謂的高階技術想要在整個社會大範圍應用,其前提就是將能量無限制的大規模使用。
而這個世界能量的基本存在形式就是靈氣,如果有一天能夠透過某種方式直接無限的將天地靈氣轉換成其他形式的能量,那麼整個中洲就一定會產生劇變。當然,這種劇變不一定就是整個中州的新機遇,也有可能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好了,閒聊就說到這裡吧。你特意來拜謝老身,那你準備怎麼謝我啊?”雪凝長老問道。
我恭敬的說道:“前輩您有什麼吩咐,晚輩一定竭力完成。”
雪凝長老說道:“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然後,雪凝長老朝外面喊道:“蕊兒,進來見見你遊師弟。”
片刻後,從門外走進來一位飄著如絲般銀髮,雙眸透著淡藍色,面板白皙如凝脂的女孩。這個女孩年齡看起來稍微比我大一些,大概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女孩身穿一件純白色羅裙,一條淡色絲帶繫於腰間,一塊精緻的玉佩垂於絲帶之上。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華美、出塵。
我有些意外的看著雪凝長老問道:“前輩,您這是??”
雪凝長老說道:“這是老身的親傳弟子,名叫玉沁蕊。她的年紀比你大些,你以後就叫她師姐吧。她自幼被老身收養,從未出過玉霜宮半步,甚至連老身的這閣樓也很少離開。她不是你這種生而知之之人,所以對外界一無所知,以後你就一直幫老身帶著她吧。就算你報答老身我對你的救命之恩了。”
接著雪凝長老對玉沁蕊說道:“蕊兒,這是你遊豫貞師弟,從今日起你就跟著他吧。你是師姐要多照顧你的這位師弟,知道嗎?”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突然就送我個絕世美女陪在身邊,這到底是誰在報答誰啊?!自從進了這閣樓以後,眼前的這位雪凝長老所有的言談舉動全部都超出了我的預料之外,她這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