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就是這樣,大多還是要臉的。
而一般又都臉皮薄。
先前都在準備看熱鬧,雖然言語上沒說什麼瞧不起黃昏的話,但心裡肯定是這麼想的,現在黃昏這首石灰吟一出來,大多人都在心裡覺得自己被打臉了。
總覺得在被人看笑話,於是如坐針氈。
一時間眾人紛紛告辭離去。
那位負責記錄的尚寶司丞重新,提筆,問道:“黃指揮,此詩何名?”
黃昏本想弄個高大上的名字。
轉念一想,這和樸實文風向背,還是用原名的好,笑道:“石灰吟。”
這是它給人的衝擊感。
於腐朽之處見神奇。
尚寶司丞提筆記錄下來,起身,行禮,“告辭,若是黃指揮大人大量,他日登門謝罪。”
匆匆而去。
轉眼之間,星隱居就沒幾個人了。
連《清明上河圖》也沒人想再看。
眼看兩位御醫都因為尷尬要離開,黃昏急忙請他們留步,難得有機會,今日既然遇見了,那就要把御醫們留下,好好商討下能否砸重金把抗生素弄出來。
詩會散得很早。
尚寶司丞離開星隱居時,還在申時,各衙門部門都在當值,尚寶司丞猶豫了一番,於是卷好手中的宣紙,直奔大內。
一路稟報。
朱棣今兒個沒甚事,在他授意下,尚寶司集體請假,各種重要章印都放在乾清殿內,但他確實沒有事情——大多事情都讓內閣幹了。
索性拿了北方的地圖,仔細研究一下如何收拾漠北。
韃靼肯定是要先打。
然後兀良哈。
然後瓦剌。
打韃靼簡單,不過打兀良哈有點麻煩,有可能還需要奴兒干那邊讓亦失哈出兵配合,採取雙線夾擊的戰法。
一旦打下了韃靼和兀良哈,瓦剌就沒了退路。
好收拾。
但是要謹防韃靼、瓦剌和兀良哈結盟,所以得想辦法分化他們,具體操作辦法,可以在攻打韃靼的時候,封一下瓦剌和兀良哈的首領以達到麻痺效果。
正思忖間,內侍來報,說尚寶司丞求見。
朱棣笑著放下手中的圖冊,“宣。”
尚寶司丞本來就是自己叮囑他去參加袁忠徹的詩會,一則是監察臣子,二則朱棣也想知道,黃昏到底用什麼手段來從袁忠徹手中得到清明上河圖。